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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還能說出這種不靠譜不有趣不要臉的玩笑!
“你是不是遭受了那人的威脅?”靳清冽依著自己的推測繼續追問。
“沒有,只是個路見不平的人罷了,他沒有惡意,也不願留下姓名,已經走遠了。”江陵復又閉上了雙眸,似乎不願多談這個話題。
“路見不平?!路見不平為何不來幫我卻要將你帶走?!”靳清冽怒意漸盛,她雖然深知他平日裡言語從來不拘小節,可她氣急了他竟用如此站不住腳的理由來搪塞她。
“清清……”他聽出了她話中濃烈的憤然,想要伸出手去安撫,可他卻已無力抬起臂膀。
她扭動了一下肩膀坐到了小舟的另一端,一臉不悅撐起雙槳便向江中劃去。夜晚的江面風浪明顯大了許多,小舟搖搖晃晃很是不穩,江陵不禁又是一陣急促地深咳。
她雖仍在氣頭之上,可見他實在咳得兇猛卻又於心不忍,搖漿的速度便漸漸慢了下來,江面盪漾著半空的月色,她看見了他手背之上已經風乾的血漬。她不知這血跡從何而來,難道他也曾掙扎受傷?
“清清。”江陵稍有平復便又輕喚她的名字,似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想要尋求原諒,“我不願騙你,只是不想要你擔憂。”
靳清冽抬起了眼眸:“你也知道我會擔憂!”她口中雖仍帶著不忿,心中的怒意卻已消了大半。
“喚作是我平白無故失了蹤,你是否也會擔心!”她隨即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可話一出口卻又萬分後悔,心裡不停責怪自己魯莽之下竟然口不擇言。
“會,我一定擔心得要死。”江陵卻已毫不遲疑做出了回應。
靳清冽突然覺得自己臉上又有一陣發燙,正想說些什麼,卻聽江陵咳疾又再發作。
她連忙丟下了手中雙槳一步跨至他的身側,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他的唇角竟牽起了淺笑:“還記得白天街上的那個死人麼?他沒有死。”
“啊?!”她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這世上還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就像這人將我帶至了江邊,卻是要我為他的死亡做個見證。”
“他……”江陵還想繼續解釋,可突然感到胃裡一陣噁心翻騰,最終無力再吐一字。
“別說了。”靳清冽柔聲道,“只請你以後不要再像這次一樣突然消失害我憂慮。”
他點點頭,聽話地不再言語。
靳清冽緩緩拍著江陵的背脊,他竟就此沉沉睡去,可小傢伙卻在此時幽幽醒來。依舊是不哭不鬧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但靳清冽卻總覺得,小傢伙與原來不一樣了,他的身上出現了說不出的異樣。
她看看江陵,又看看小傢伙,最終擱置了雙槳,一個人默默想起了心事。她到中原來,一心一意只是為了見她的生父一面,可她不曾料想父親沒能找到,卻旁生了這許多枝節。她嘆了口氣,卻又暗暗有些慶幸,若是被她輕易就尋著了父親,她卻也就不會遇上江陵,自從認識了這個少年,她便總覺得自己心有牽掛。她雖也總牽掛著尋找靳遠之,可這種牽掛卻是一種全然不似的別樣念想。
這一夜裡,靳清冽放任小舟隨波逐流,終於在東方的遠空初露魚肚白時,望見了極樂堵坊的巨舫。
聶盼兮一襲鮮豔的衣衫甚是奪目,正自俏麗風中翹首以盼。見到小舟歷時一日一夜終於安然歸來,已是激動得無以復加,趕忙命人放下繩梯,接靳清冽與江陵上船。
“瞎子哥哥,我拉你上來!”聶盼兮想得卻也周到,知道江陵攀爬繩梯定然多有不便,於是抽出了皮鞭直伸小舟。
江陵摸到了鞭尾,在助力之下一躍而起,笑著登上了大船,拄杖徑直向前而行,只背對著眾人道:“小聶,我真地想要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