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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薇想著想著,過了許久,方才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 大快朵頤
第二日一早,紅染便進房幫幼薇梳洗。
才收拾停當,紅染道:&ldo;早間的膳食已經按照公主的喜好安排妥了。昨兒晚上我去同廚下說,他們都吃了一驚呢。&rdo;
幼薇笑道:&ldo;那是我的不是了,嚇著他們了。對了,都說了別叫公主,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喊我庾姑娘吧。&rdo;
紅染道:&ldo;是,姑娘。連棠叔都說,看不出姑娘這麼瘦小,竟然能吃這麼多。&rdo;
幼薇道:&ldo;棠叔說那片柳樹林是玲瓏山的禁地,已經好久沒見人進去過,那裡面有什麼神魔妖鬼都不知道,萬一有去無回,也得做個飽死鬼。況且樂觀些想,若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此刻多吃點,到時也能多扛些時候。對了,我們的飲食棠叔都要親自過問麼?&rdo;
紅染道:&ldo;不錯。棠叔說,怕莊子裡混進什麼細作來,害了你們。&rdo;
幼薇嘆息道:&ldo;溫黛說得不錯,棠叔真是個好人啊。&rdo;
幼薇邊說邊握住紅染的手,說道:&ldo;好妹妹,可憐你這麼小的年紀就要受這些罪。我出門出得急,沒帶什麼東西,這枚纓絡是我唯一一個打得像樣些的,便留給你做個紀唸吧。如果僥倖能夠逃出生天,願我們還有相見之日。&rdo;
那纓絡雖然手法粗疏,卻是拿金線攢的,底下還墜了一塊紅珊瑚。
紅染道:&ldo;這太過名貴了,我是個卑賤的人,不配有這麼好的東西。&rdo;
幼薇道:&ldo;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是要比東西貴重太多了。以後你不許再這麼自輕自賤的。來,我替你戴上。&rdo;
桃花面、紅珊瑚交相輝映。
幼薇笑道:&ldo;真好看!你又叫紅染,配你正合適。若是再梳上九騎仙髻,穿著孔雀翠衣,便是活脫脫一個名門閨秀了。&rdo;
紅染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答謝,半晌才說:&ldo;我去給姑娘取餐食來。&rdo;
說罷忙慌慌地跑了。
不多時,紅染帶著幾個廚娘模樣的人一路往幼薇房中來。
紅染道:&ldo;姑娘,我們這裡到處都是山嶺,若是海味怕是遍尋不得,可若是山珍,倒是不缺的。&rdo;
幼薇道:&ldo;不拘什麼山珍海味,只要是肉就行了。&rdo;
說罷又覺得如此言語似乎失了一國公主的風範。
紅染從未見過什麼皇子公主的,倒不覺得,繼續說道:&ldo;姑娘,這是掛爐山雞、生烤狍肉、八寶野鴨、片皮乳豬、參芪燉白鳳、清蒸小羊子。依姑娘的吩咐,配菜一概不放。羊肉腥羶,我怕姑娘膩著,特備了一壺普洱白茶。&rdo;
幼薇笑道:&ldo;羶是什麼?膩又是什麼?我可從來不知道。&rdo;
紅染也笑著道:&ldo;姑娘可真是奇人。&rdo;
突然門口響起庾遙的聲音:&ldo;起的這麼早,原來是自己躲在屋裡吃肉,也不喊上我。&rdo;
紅染行過禮,與傳菜的人一同下去了。
幼薇道:&ldo;怕你說什麼&l;肉食者鄙&r;,怎麼敢喊你?&rdo;
庾遙笑道:&ldo;倒是我的不是了?&rdo;
幼薇道:&ldo;你們這些文人墨客呀,最酸腐了。想必你是沒有聽過一句話: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這食肉可以與居竹兩難取捨,足可見食肉的重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