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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寒士《保久衚衕》序 第一章 幼年 一
序
科爾沁草原廣闊無垠,一群群丹頂鶴翩翩起舞,她們時而在碧藍的天空中展翅翱翔,時而在清澈的湖水中嬉戲遊玩;辛勤的蜜蜂在蝴蝶的陪伴下,在鮮花中辛勤採蜜,珍奇鳥兒在古老的黃榆樹上歌唱;清澈的洮兒河水潺潺流淌,墨綠的草海碧波盪漾;琵鷺天上飛,野兔傍地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藍天、白雲、青草、綠水、黃榆,美麗的原野,這裡是動物快樂的天堂。
不知何時人類發現了這塊神奇而肥沃的黑土地,他們不斷地遷徙到這裡安營紮寨,在這片草原上逐漸地形成了一座城市,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喜愛丹頂鶴,他們把丹頂鶴作為這座城的標誌,這個城市人們習慣稱她為鶴城,久而久之,人們或許淡忘了她原來的名字,卻把鶴城叫的很響。
這裡要講述的故事恰恰就發生在鶴城繁華鬧市區內的一條老胡同裡。衚衕在鬧市區裡南北貫通,在衚衕古老的門牌坊上寫著“保久衚衕”四個大字, 不知道從什麼時代起人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現在早已無從考究,大概是取其“永保長久”之意吧。總之,這個稱呼已經延續了幾代人了,聽上總是讓人感到親切。
第一章 幼年 一
公元一九六零年,人們站在保久衚衕口向裡望去,衚衕內兩側各有幾排平房,外側為紅磚瓦房、裡側為磚土結合房或泥坯土房。在這裡居住的人們大多數是從山東逃荒過來的,人們的社會地位三、六、九等,有市府官員、銀行行長、有唱戲的、有剃頭的、還有木匠、鐵匠 、無業遊民。。。。。
初春的一天清晨,衚衕裡的人們發現夜裡下了一場雪。房上,地上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電線上,樹枝上,柴草上都掛滿了冰凌。太陽出來了,白雪、霧凇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金光,美麗晶瑩,份外妖嬈。
“空氣好新鮮啊!”衚衕裡的人們紛紛出來掃雪。
“哇、哇、哇······”這時從柳家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聽這聲音,看來是柳鳳祥的媳婦生了,是小子還是丫頭呢?”
“聽聲音尖細像是個小丫頭。”人們猜測著。
柳鳳祥和他的媳婦都是從山東闖關東來的,衚衕裡的孩子們分別叫他們“柳大爺”、“柳娘”。
在土平房柳家屋內,柳大爺愁眉苦臉心思重重地蹲在地上吸著煙,柳娘身上披著棉被,坐在火炕上抱著一個用小棉被包裹著的嬰兒,嬰兒在不停地“哇、哇、哇……”啼哭。
柳大爺中等身材,四十歲的年齡已有了歲月的痕跡,黃色面板,微腫的眼睛有幾道魚尾紋,塌鼻樑子,絡腮鬍須,厚嘴唇,幾絲銀髮已無法隱藏。他在鶴城機械廠的做工。
柳孃的年齡比柳大爺短几歲。相貌是典型的山東女子特徵
瓜子臉,高顴骨,大眼睛,高鼻樑,嘴巴厚實,面板白淨。
柳大爺、柳娘都是從山東濟南來鶴城以後,已有長女叫“春梅”今年已經十三歲了, 快四十歲的人,一門心思地想要個接戶口本的兒子,不想又來了個女兒。
“唉!算計錯了,又是個丫頭片子,要是個帶把的多好啊,現在又多了一張多餘的嘴。”
“哇、哇、哇······”嬰兒還在啼哭。
“哭、哭、哭煩死了。這災年日子不好過呀。”柳大爺吸了一口煙不耐煩地說。
柳娘臉色蒼白一臉疲倦地對柳大爺說:“他爹,孩子是餓了,我的奶水還沒下來,你弄點糖水飲一飲孩子。”
柳大爺站起來不情願地給孩子沏糖水。他坐到炕沿上將糖水遞給柳娘又嘆口氣說:“全國鬧飢餓,如今連野菜都難挖、吃酒糟、啃樹皮,你懷這個孩子連個土豆都沒吃上。看孩子瘦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