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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狠狠罵他幾句，偏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ldo;靜娘，&rdo;他上前一步，輕輕地握住她的手，&ldo;你不希望我涉險，這番心意我都瞭解，所以我才非要這樣做。&rdo;

&ldo;這樣會很危險的。&rdo;她的眼圈一紅，連忙別轉頭，並沒把手抽走。

&ldo;但只有這樣才能取回玉龍子。&rdo;

&ldo;你就那麼有把握嗎?&rdo;

&ldo;隱娘對我一向不錯，至少會聽我說幾句，我一定能說服她的。&rdo;

&ldo;萬一說服不了呢?萬一聶隱娘翻臉不認人呢?萬一吳元濟事先得到訊息設下埋伏呢?萬一雪下得太大封住了路，你們行軍受阻……&rdo;裴玄靜的嗓子哽住了。

&ldo;行了行了，&rdo;崔淼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ldo;相信我。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把玉龍子擱在這裡。你不是說玉龍子是神物嗎，它會保佑我的。&rdo;

&ldo;那……&rdo;沉默片刻，裴玄靜方垂眸道，&ldo;我先替自虛謝謝三水哥哥。&rdo;

崔淼詫異：&ldo;自虛?這和自虛又有什麼關係?&rdo;

&ldo;之前，我沒有全說實話。&rdo;

&ldo;是嗎?&rdo;崔淼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ldo;其實，我答應漢陽公主瞞著皇帝尋找王質夫，是有條件的。&rdo;

&ldo;什麼條件?&rdo;

裴玄靜悠悠嘆道：&ldo;起初，我一點都不想答應這個任務。可是漢陽公主說，只要我同意成行，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助我離開長安。崔郎，你是知道的，我在金仙觀中形同囚犯，假如真能就此脫身，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但我走了不要緊，自虛怎麼辦?上回因為地窟的事情，皇帝已經起意要殺他。如果這次我再不告而別，皇帝必將遷怒於他。崔郎，你說是不是?&rdo;

崔淼點頭。

&ldo;所以，我就向漢陽公主提出，光設法幫我離開長安還不夠。她還得答應一個條件，待我完成任務之時，她必須保證把自虛也安全地送出長安。&rdo;

&ldo;她答應了?&rdo;

&ldo;嗯，我們講好的是，一旦我取得王質夫的確切訊息，就立即送信到公主府中。漢陽公主得信後，便會派人到金仙觀接出自虛，再悄悄將他送到昌谷，我會在家裡等他。&rdo;

&ldo;這個計劃可行嗎?&rdo;崔淼好像有些懷疑。

&ldo;我當時認為，整體還是可行。漢陽公主和我同謀欺君，等於有了把柄在我手中。如果她不按計行事，我可以將王質夫和玉龍子的原委統統報予皇帝，她絕對不敢冒這個險，此其一。其二，金仙觀周圍雖然一直有金吾衛把守，但他們最留意的人還是我。至於自虛，在他們眼中多少有些呆傻，且無足輕重。所以我離開京城後，他們的防衛之心必然鬆懈。漢陽公主還是有機會把自虛偷接出來的。&rdo;

&ldo;但自虛是個死腦筋，怎麼可能跟著陌生人走?&rdo;

&ldo;無妨，出發我前叮囑過自虛，如果有人對他說出暗語，他就可以相信對方。&rdo;

&ldo;暗語?&rdo;崔淼的眼睛直發亮，&ldo;原來你也玩這一套啊，靜娘!&rdo;

&ldo;你休要大驚小怪的。&rdo;裴玄靜被他羞得臉都紅了。

&ldo;什麼暗語，說給我聽聽?&rdo;

&ldo;就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