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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修煉十年,必須等修成以後才能給仙丹。羅真人還勸誡皇帝不要求仙,說:&l;經有之焉,我命在我,匪由於他。當先內求而外得也。刳心滅智,草衣木食,非至尊所能。&r;這些話,難道不是修道的真諦嗎?安史之亂後,玄宗皇帝幸蜀,有人看見羅公遠到劍門迎駕,一直將皇帝護送到成都,才拂衣而去。這樣的真人,叔公並不厭惡吧?&rdo;
見韓愈沒有反駁,韓湘越說越起勁:&ldo;還是這位真人羅公遠,在玄宗皇帝想學隱遁之術時,曾諫道:&l;陛下的玉書金格已列九清,本就是真人下凡,為的是保國安民。怎麼可以憑著萬乘的尊位、四海的富貴,如此重要的宗廟,如此之大的社稷,而輕率地去循蹈小術,做遊戲玩耍的事呢?如果你學盡我的道術,必將揣著玉璽走進人家,困在常人的服飾之中。&r;哈哈,結果玄宗皇帝沒有學成隱遁之術,未能揣著玉璽潛進老百姓的家裡,倒是咱們當今的聖上喬裝改扮……&rdo;
&ldo;住口!&rdo;韓愈厲聲喝止。
看到韓愈鐵青的臉色,韓湘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差點兒順嘴就把皇帝微服狎妓的絕密韻事給說出來了。正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個場面,周圍的人群突然發出一陣喧譁,有人在喊:&ldo;快看,快看啊!和尚道士槓上了!&rdo;
韓湘朝大柳樹下望去,原先那個頭陀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道士,正與假天竺人彼此虎視眈眈,像是要開架的樣子。
韓湘忙問身旁的路人:&ldo;怎麼回事?&rdo;
&ldo;哎呀,你剛才沒聽見嗎?這個道人說骷髏是假的,頭陀不服氣,兩人要比試呢!&rdo;
說話間,人群已經一擁而上,把大柳樹圍了個水洩不通。韓湘問:&ldo;叔公,咱們要不要也看看?&rdo;
&ldo;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對這種事情,我沒興趣!&rdo;
&ldo;那……&rdo;韓湘心中作癢,實在想看道人與頭陀鬥法的場面。韓愈對他是又好氣又好笑,素知這個侄孫不務正業,好玄喜道,但用心還算清白正直,遂道:&ldo;你要看就看,我先走了。&rdo;
&ldo;也好,叔公自己小心啊!&rdo;韓湘如蒙大赦,當即往人群的空當中鑽進去。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卻見頭陀和道人相對而站,兩人中間的一塊石板上就立著那個會念經的骷髏,不過此時並無誦經之聲,兩個對決之人也沒什麼動靜。
&ldo;這是在幹什麼?&rdo;
&ldo;噓!&rdo;路人輕聲道,&ldo;已經在鬥法了。方才那道人說骷髏是假,頭陀便道,是真是假,你自己來驗看便是。道人依言上前,欲捧起那骷髏,結果竟死活拿不起來!&rdo;
&ldo;哦?&rdo;韓湘問,&ldo;你們怎麼知道他拿不起來?&rdo;
&ldo;哎呀!他拼命用力抓骷髏,臉都憋紅了。骷髏就是紋絲不動,那分明是拿不起來嘛!&rdo;
韓湘皺了皺眉:&ldo;那麼說是頭陀贏過了道士?&rdo;
&ldo;第一戰應是這個結果。&rdo;
還第一戰呢,韓湘差點笑出聲來,便問:&ldo;既然如此,現在他們又在做什麼呢?&rdo;
&ldo;道士可能在想對策吧。&rdo;
說話間,那道士突然朝人群望過來。韓湘還是第一次看清楚此人的面貌,不禁大失所望。只見他大約三十上下,五官端正,冠服井然,五綹長髯在胸前飄飄灑灑,做派倒是足夠的。但不知為什麼,以韓湘的眼光看來,從他的身上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