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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豪手捧一本書,像個智者一樣坐在陽臺上的搖椅上。基德臥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魚缸裡的幾尾金魚靜止不動,好像在假寐。
一人,一貓,立在夕陽下,看似寂寞冷清,殊不知內心波瀾起伏不定。
日落西山,一天就要過去。時光的流逝,無法阻止。人事的變更,不論接受與否,無法重複。只能希望旭日東昇,彩虹重現。
忽然,從客廳裡傳來王培宇打電話的聲音,趙世豪知道他醉酒睡醒了,趕緊抱著基德出來看。
等王培宇打完電話,他才說:“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們出去吃點?”
“不想吃飯。”王培宇丟下手機,抱起抱枕,斜倚在沙發上,懨懨地說:“要不你糊弄做點什麼也行。”
“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去樓下買了一堆熟食和蔬菜。你過來看看,想吃什麼我做。”趙世豪說完,一手抱貓,一手拉開冰箱門。
只見裡面有燻魚,豬頭肉,豬耳朵,炸裡脊和炸黃花魚。青菜有油菜,油麥菜,西紅柿,黃瓜和西葫蘆。都是家常菜。
王培宇撇了一眼說:“你弄熟食,我炒個油麥菜吧。”說完,他強打著精神從沙發上爬起來,拿起一捆油麥菜走進廚房。
趙世豪放下貓咪,拿起那幾樣熟食跟在後面進去。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裡各忙各的,不一會兒餐桌上擺滿菜碟。
趙世豪開啟電視,拿過來兩瓶啤酒,兩人默默地坐下邊喝邊吃。王培宇拿起一條黃花魚,一點點地撕咬。
趙世豪看到他食不知味的樣子,慢慢地開導他說:“你別生氣了。他對我說,他不是故意隱瞞你。他第一次見到趙苘苘,憑第六感覺認為他們以前見過面。他也沒有想到跟著趙苘苘去北方尋親,一定會找到他的親人。只是想出去走走逛逛,沒想到歪打正著。”
“你聽他瞎編。趙苘苘比咱們小好幾歲,他被拐的時候,趙苘苘還沒有出生呢!他怎麼會見過她。”王培宇放下吃了半截的黃花魚,拿筷子夾了點油麥菜吃下說:“他跟著趙苘苘去北方旅遊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有什麼要緊的?”
“他大概怕你不放心,也跟著去。”趙世豪說到這兒,責怪他說:“這事也怪你,當初你親自護送趙苘苘回家,還會有今天這事嗎?”
“行。”王培宇激動地說:“好事都讓他做了,為啥回來不告訴趙苘苘的去向。我那篇小說改編電視劇的女主角,人家已經同意讓趙苘苘飾演了。你說,趙苘苘不回來,我能不急嗎?他倒好,躲在一旁看笑話,真是太不夠朋友了!”
王培宇說完,伸手拍一下桌子:“越想越生氣,他不知道就算了。偏偏知道了不告訴我一聲。”
“你有沒有想過趙苘苘為什麼不回來?”趙世豪喝了一大口啤酒,慢條斯理地問他。
王培宇低頭想了想,點燃一支香菸,吸了一口說:“我也想過,是不是因為那個案子懸著的事。可是她走的時候我向她保證,說以後天天跟著她,護著她,實在不行給她請個保鏢。”
“保證的話誰不會說?”趙世豪搖搖頭嘆息一聲,“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遠離危險。”
“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裡了?”王培宇聽出他話裡有話,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和孫安佐一樣瞞著我。”
趙世豪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王培宇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肖芒的來電。
王培宇衝他擺擺手,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只聽到肖芒在那邊說:“頭兒,我知道趙苘苘去哪裡了,她在bJ呢。”
劇組已經開機了,找到她有什麼用?誰會等著她?
“哪裡?”王培宇扔掉手中的菸頭,氣急敗壞地對著手機吼:“管她去哪裡幹嗎?從今天開始不要找她了,她愛去哪裡去哪裡,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