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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馬克·席勒/譯者:張麗華/龔維維/王婷/呂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們沒有帶我回紙板箱,而是去了洗手間。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現在他們已經放棄讓我轉圈的遊戲了。在這個蒸汽浴室般的地方我很不舒服地坐了有七八個小時,度過新的一天,所以我覺得盧戈並不怎麼關心我的處境。他們給了我一瓶熱水和一支煙,讓我單獨待在這個淒涼的地方。還好這兒的音樂聲不大,也算是讓我暫時獲得一點兒喘息吧。
這天發生了一些變化,跟其他事情一樣令我無法理解。當這些混蛋帶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注意到抓我的人第一次帶上了手套。我想,現在才想到不能留指紋有點晚了吧。但他戴手套這個事實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幫罪犯的行為一直都沒法預測,他們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也許前一天晚上他們剛看了一部電影,電影裡的罪犯就戴著手套,所以他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可能他們所有的主意都是透過看電影學到的,他們根本區分不了想像和現實,我對這一點確信無疑。
我除了坐著無事可做,也不想再思考,思考已經沒有用了,什麼都解決不了。在洗手間裡的時候,我倒很想念我的紙箱了,那裡面雖然活動範圍有限,但我想躺就躺,想坐就坐。但在這兒,我毫無選擇。
坐在椅子上,我覺得倉庫裡好像只有我一個人。不巧的是,我唯一一次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卻發現我並非獨自一人,而是有人在靜靜地監視著我。事後發現,我在洗手間裡有好幾次確實都是獨自一人。但現在我的眼睛被蒙著,耳朵裡塞著蠟球,沒法很好地感知周圍的環境。就算我確定自己是一個人,但要從綁在椅子上的鐵鏈中掙脫出來,即便能夠做到,也是相當困難的。
六七個小時之後,值夜班的友好先生進來了,他給了我一支煙,問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還能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他讓我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這把椅子就是紙箱所在的房間裡的那把,還給了我一瓶蘇打水和一支煙,他說要打掃打掃我的紙箱。希望他能留下我的杯子,畢竟那可是我的私人廁所啊。他們說的牛排或者別的什麼晚餐都沒送來,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友好先生接下來說的話逗樂了我。
&ldo;你不能再在這些杯子裡尿了,這些杯子這麼擺在你周圍不利於你的健康。&rdo;
好吧,我還能怎麼做?尿在褲子裡讓褲子全都濕掉?還是憋破膀胱更好?要說不健康,把我五花大綁豈不是更不健康,更別提他們給我那點只夠塞牙縫的食物和水了。他不喜歡打掃這些杯子,抱歉了,不是我的錯。
他說:&ldo;放心,我會跟那個人說的。&rdo;我知道他說的是盧戈,他才不在乎這個。
友好先生打掃紙板箱周圍的衛生時,我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我眼睛周圍又疼又癢,難受得要命。不管他們把我怎麼樣,我再也受不了了。膠帶勒著我的面板,癢得要命,我要被逼瘋了,忍無可忍。我把膠帶扯開了一點,用手指去撓眼睛四周,其實這也沒什麼用,但我就是忍不住。
友好先生嚇壞了,真的是嚇壞了,他大喊:&ldo;你在幹什麼?&rdo;他看見我在扯眼上的膠帶,其實我是在膠帶下面與眼睛之間扯開了一點縫隙。
我反擊道:&ldo;太他媽的癢了,我再也受不了,疼死了。&rdo;
友好先生恐慌至極,說:&ldo;你不能這麼幹!&rdo;
哦,是嗎?看我的。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嚇住了他,他腳下的地板也顫抖起來。&ldo;給我一槍吧,那也比這樣奇癢難忍要強。快點,你還等什麼呢?&rdo;
他接下來說的話完全不符合邏輯,但也許正是這個精神侏儒應該說的話,他說:&ldo;我倒不在乎你有沒有看見我。你要幹什麼?其他人可不喜歡這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