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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老太太覺得這話頭接起來有些困難,硬著頭皮道:「是這麼個理兒。箏兒,你是個好的。但凡你能替霄哥兒生個一兒半女,哪怕是個丫頭,堵了外頭的嘴他也好受些。這麼些年你在內宅,不知道外頭傳的有多難聽,霄哥兒也是沒法子……總得周全男人家臉面不是?」
明箏訝然望著她,光線幽幽反襯在她眼底,那雙眸子水潤明亮,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梁老太太別開目光,嘆了一聲,「他是承寧伯府的承嗣人,你知道自己身上擔子,不必娘細說吧?」
明箏垂垂眼睛,嘴角掛上抹頗無奈的笑,「早年媳婦兒建議在房裡安排幾個人,娘也知道,相公說什麼都不肯,說庶子在前,把家裡的規矩壞了。媳婦兒自知有愧,不是不體諒相公和娘您的難處,若娘有相中的人,大可下定簽契,把人迎進來,難道在娘心目中,媳婦兒會為這點小事皺個眉嗎?」
老太太握住她手,懇切地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前幾年霄哥兒不肯,那是他年歲還輕,這兩年,連他身邊幾個小子都成家有了兒女,他當爺的人,仍是膝下空懸,人家不笑他?如今正有個人,是他上峰在西邊就賞下的,原本伺候著房裡事兒,想著回來在你跟前過了明路,再許個身份,也罷了。」
明箏放下茶,坐正了身子,「既如此,簽了身契納進來,遲些定日子開臉兒,在房裡擺幾桌過知會大夥兒,若當真可替相公分憂,我自無二話。」
梁老太太喝了口茶,硬起聲音道:「倒也不必周折,如今人就在外頭,引進來與你磕個頭見個禮,就算全乎了。只一則,人我早命停了藥,這事兒連霄哥兒也不知道,如今說與你聽,是知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定能明白為孃的苦心。要不是箏兒你自個兒肚子……說什麼娘也不至於走這下下步的棋。」
她身體前傾,冰涼指尖抓住明箏的手,抓得很是用力,「孩子,要怪,怪不到霄哥兒,瞧娘臉上,瞧咱們承寧伯府擔待你這些年,娘也是無法,也是為了你的聲譽著想,你萬萬莫錯了心思怪錯了人,嗯?」
明箏被她抓得手背生疼,抬起眼,對上老太太微紅的雙目。
都是精明人,她不可能猜不到老太太害怕什麼,怕她心氣不順對新人下毒手,怕她小題大做故意弄沒了那肚子裡的孩子,這番話連威逼帶敲打,事事把錯推給她,彷彿是梁家因她不爭氣而走投無路。
外頭已經傳開了。早就傳開了。
坊間處處在談,說梁家見了喜。可人人都知道,他們房頭從來沒這個妾,乍然出現了個孩子,待孩子落了地推算推算日子,就知道絕不是梁霄回來後才有的。
丈夫偷偷摸摸在外藏了女人生了孩子,肚子大起來才接回府,外頭會怎麼傳,說她不容人,說她不能生還善妒。
在外她成了妒婦。在內卻只能吃個啞巴虧,還得好生善待那女人,但有丁點閃失,都能把錯推到她身上,說是她心中不忿故意為之。
庶子生在前頭,像是個響亮的巴掌,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是她自己不爭氣。她不能開枝散葉,卻管著梁家那麼沉重一串鑰匙,任誰說句話,都能刺得她抬不起頭來。
閔氏在後輕撫著她脊背,「阿箏,你別生氣,娘這麼苦苦跟你說這些話,我聽著也覺不忍,你該明白,咱們也是沒法子,實在沒法子,這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你便是委屈些,先叫新人過了門,旁的……慢慢咱們再商量,好不好?」
明箏抬眼,老太太正在以帕拭淚,彷彿適才那些難聽的敲打並不存在。閔氏深明大義,如此心疼「低聲下氣」的老太太,從頭到尾,錯的就只是一個她,是她逼得所有人如此,是為了她所以所有人才這樣為難。
她輕輕嘆了聲,重斟了一杯茶,推向粱老太太,「娘不必自責,您是長輩,媳婦兒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