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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嚯，那又能說明什麼?她心地善良?&rdo;
&ldo;一個懂得珍惜機會的人是不會莽撞行事的。那時候已經臨近大學畢業，她這麼做就等於把她這一生都毀了。而且，她的腳也不方便，她怎麼殺人?&rdo;
&ldo;想了解殘疾人在罪犯中的比例，我們可以到檔案科去查。&rdo;她頓了一頓，&ldo;再說，事實上是她的人生沒被毀掉，她不是還穿著高階時裝，帶著孩子在看電影嗎?對了，‐‐那個女老闆現在還活著嗎?&rdo;
&ldo;你說什麼?&rdo;張元安被嚇了一跳。
&ldo;如果王顯雲答應在女老闆死後照顧那個智障兒，那女老闆一定會給她某種承諾，也許是部分繼承權，也許是財產使用權。‐‐她殺人後潛逃，總得有一筆生活費吧。&rdo;
他不說話，她的暗示顯然讓他不太高興。
&ldo;女老闆今年幾歲?顯雲失蹤後你見過她嗎?&rdo;麥晴繼續問道。
&ldo;70歲。&rdo;他不太情願地回答。
&ldo;這種年齡是很脆弱的。&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張元安低吼了一句。
&ldo;幹嗎不打個電話，問候一下?&rdo;
張元安抬起眼睛盯著她，她毫不示弱地迎視著他。領導大人，現在後悔請我吃飯了吧?她心道。
&ldo;如果你沒有她的電話，就當我沒說好了。&rdo;她向他微微一笑。
張元安橫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電話。
&ldo;喂，是劉阿姨嗎……哦，對不起，她在嗎?……我是她的朋友……對，對……什麼?&rdo;張元安的臉色驟然變了，&ldo;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對，好久不聯絡了……是1998年?……對，太久了……是的，是的……你是……好，&rdo;對方好像是暫時走開了，張元安把目光轉向她，輕聲說：&ldo;她是1998年去世的，接電話的是她的外甥女。&rdo;對方似乎又回到了電話機前，他道，&ldo;我可能這幾天來拜訪你，我是王顯雲的男朋友……當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對，我知道，你也認識顯雲?……好，那我們到時候再見。&rdo;
掛了電話後，張元安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直到麥晴用鋼勺敲擊桌面，他才猛然醒悟。
&ldo;我……我明天，或者後天會去看她。&rdo;他說話有點不流暢，像是還沒從剛才得到的壞訊息中恢復過來。
麥晴知道，對他來說，真正的打擊不是那個老婦人的死亡，而是被她不幸言中的事實中，暗含著某種他不願意接受的可能。他不相信那個女人殺了人。可是麥晴覺得事情就是那樣。一個多年來在底層掙扎的女孩，如果想改變自己的境遇，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努力提高技能，讓自己有生存之本，另一種就是犧牲別人，成就自己。王顯雲選擇的就是後一種。這沒什麼稀奇，大部分人都更樂意走捷徑。
&ldo;你最近在辦什麼案子?&rdo;張元安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