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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列表裡亮起的頭像示意著門外的席先生此刻也正在地圖的另一端——他們共同的家裡勤勤懇懇地做著家務。
熊主外,貓主內,他們兩個倒是分工很明確。
但夏之竹不像席招那樣厚臉……那樣淡定自如,做不到在另一個人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玩遊戲,很快就結束了今天的登入任務。當然了,門外那個社交恐懼症估計也沒有強到哪裡去,此刻估計也是把自己嚴絲合縫地嵌進了內建的茶座裡,拉著簾子,一個人對著發亮的螢幕認真「工作」。
今日診療前的熱身活動完成,夏之竹收起ipad,抬頭與趙初和對視。
醫生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生席招的氣嗎?」
夏之竹似乎有些意外:「當然不。」
趙初和的語調變得莫測起來:「他沒有保護好你。」
夏之竹搖了搖頭。
他想說保護自己並不是席招的義務,他願意依附席招,從來不是為了求一把保護傘,只單單因為他喜歡席招。但如果席招能夠從照顧自己的過程中獲得安全感,夏之竹當然也願意做那隻蜷縮成一團的小熊。
可看起來柔弱無依的他其實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隻脆弱易折的玩具竹子,需要與不需要的時候,他都可以為撐傘的人也踮起腳尖撐一把傘的。
清醒狀態的夏之竹意外地看起來非常聰明,因為目光過於柔和平靜,有時甚至會給趙初和一些究竟誰才是醫生的錯覺。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夏之竹說,「而且現在已經比我曾經想像過的畫面好了很多了,雖然個別用詞有些偏頗,但他們說的基本都是事實。」
連阮覓可能是性少數群體的事他們都扒出來了,現如今投射在夏之竹身上的目光,除了鄙夷外,更多的還是異樣的憐憫。
當然了,這兩者對夏之竹來說差別也並不算大。
他回答得很鎮靜,富有條理,比起說服自己,他似乎更加像在安慰關心自己的醫生。
趙初和從筆記本上剛剛寫下的「過度防禦」字樣抬起頭,注視著他,溫聲詢問:「你會難過嗎?在這整件事情當中。」
夏之竹配合地點頭:「當然。」
他想了想,努力措辭:「其實無論他們如何說我,我都可以裝作不知,事實上,一直以來我也都是這麼做的,但……」
夏之竹頓了頓,似乎說到了一個費力的話題,他眨了眨眼,條件反射就要捏著指尖換一個話題,但卻被趙初和反應很快地追問:「但?」
「……」夏之竹抿住嘴,垂眸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終於撕開了那層漂亮精神的偽裝,他疲憊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但當他們說到我媽媽的時候,我無法裝作看不見,甚至忍不住會不停地去看更多,心裡感覺……憤怒而無力。」
真稀奇,夏之竹也會用到「憤怒」這樣情緒強烈的詞語,真稀奇,但也——
「這很正常。」趙初和回答。
夏之竹放下手,認真地點了點頭,又咬字清楚地重複了一遍:「嗯,我很正常。」
我很正常。
「醒了嗎?」
席招睜開眼睛,看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夏之竹。
夏之竹每週要比席招多過來一次,今天就是多出來的那一次,席招牽著莉莉送他過來,但今天聊的內容過長了些,他都等睡著了。
「其實我自己來也可以,」夏之竹說,「媒體找不到我的,趙醫生剛才也說我康復得很好。你回去是不是還要開會?」
席招避重就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們沒有我也做得很好。」
驚,席招竟也學會虛情假意。
夏之竹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席招面無表情地妥協:「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