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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姝涵秒回:「然後我就讓他滾了。」
夏之竹發了六個句號過去。
和過往一樣,任姝涵在臨別前告訴薄遲,以後不要再靠近他了。
和過往一樣,薄遲沒有答應,也沒有作聲。
天還落著雨,男人有一雙多情丹鳳目,藏得下時光中流轉的一切痕跡,注視著什麼時總會給人溫柔又正直的錯覺。但很多時候,更早以前,任姝涵便總覺得薄遲的瞳孔是張畫布,有時什麼顏料都染得上去,有時又什麼都染不上去。
這種時候就是染不上去的。
他的眼睛像被雨水洗過了,變得和打濕的玻璃一樣朦朧,疲憊得彷彿獨自穿行了幾千個世紀。
走之前任姝涵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只一眼,他便心尖狠狠一顫,再也沒有回頭望去。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但也就那樣吧。
上句話色厲內荏太明顯,任姝涵飛快撤回,換了話題:「拍攝還順利嗎?」
夏之竹又發了一個小貓點頭的表情過去。
九月份的臨城更冷了,劇組近來工作效率極高,少了都良動輒三十幾次重拍的魔鬼cut,拍攝進度簡直突飛猛進。
照這樣下去,或許還沒到莉莉的生日,夏之竹就可以殺青回家了。
「對方講話中」了十幾秒,任姝涵發來一條語音,聽起來挺高興的:「那好呀,等你回來我給你接風!」
還真是距離產生美,以前做隊友的時候,傲嬌長公主才不會這麼直白地表達他對夏之竹的喜愛。
投桃報李,夏之竹趴在老房子的舊窗前,輕輕哈了口氣,先用凍得沒知覺的手指畫了個愛心,又在裡面加了「b2」——本來想寫「boy2」的,但桃心肚子太小,不夠發揮,只好湊活著2b一下。
趕在塗鴉流眼淚之前,夏之竹抓緊時間拍了張照片發給任姝涵。
這舉動太肉麻,夏之竹還是從長公主那裡學會的。七夕那天,任姝涵在朋友圈發了張照片,雨天玻璃窗上的桃心,畫得還挺好看,但發出來剛過半分鐘就給刪了。
夏之竹看不透任姝涵與薄遲的關係,也不敢瞎摻和,很偶爾的時候才會好奇地問席招:他們會在一起嗎?
席招對他永遠耐心得像在教小朋友,哪怕說著事不關己的冷漠話也能咬字溫柔又溫柔:等到四月飛雪,應該會吧。
除了工作和休息,夏之竹最近最忙的行程還是做夢。
夢的內容很簡單,除了v,便是阮覓。
那兩個人都不是愛說話的性子,通常只會在夢境的各個角落隨便尋張椅子坐下抽菸。夏之竹在戲裡借位抽假煙,在夢裡還得吸二手菸,想和他倆搭句話,又不知要怎麼開口,猶猶豫豫,轉眼鬧鐘就報了天明。
助理小鄭愛交際,託他的福,夏之竹和劇組的工作人員相處得不錯,平日裡吃飯都不怎麼落單,一大幫人侃天侃地,期間還不忘時不時把他也拉進話題。
「對了小夏,你那個保鏢呢,怎麼幹一段時間就不幹了?」
席招來的時候,除了和都良說了一聲,對外的形象一直是個包得比明星本人還嚴實的保鏢。夏之竹不知道原來席先生故意隱匿蹤跡的時候可以看起來那麼不起眼,就算身高出眾得不得了,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站在人群中卻不被發現。
不要小看一個社交恐懼症患者的自我保護機制。
就連席招離開,也是到了今天才有人注意到,那個成日跟著夏之竹的影子突然不見了。
「回去做別的工作了,」夏之竹回答,「我在這裡也不太需要保鏢。」
這兩句都不算說謊,他說得很流暢,提問者不做懷疑,一旁的人卻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明星不是比正常人更容易遇到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