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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學益並未走遠,容娡原路返回時,剛好聽到魏學益煩悶的話語。
她心中莫名浮出一種極為強烈的直覺,驅使她不由得放慢腳步,側耳細聽。
“我和雲玠的師父,就是上任國師,你曉得罷?他還活著的時候,曾預言云玠日後會為情所困,因為一個女子亂了心念,如今看來,著實靈驗,我師父果真是神人也,當真是奇哉。”
“你說雲玠那樣的人,分明自小冷清冷性,怎會被情愛迷惑至此?尋到解毒的法子也不肯用……”他嘆息一聲,“依我看,此女是否揹負天命尚未可知,但可見著實是個禍水。”
李復舉倒是神態自若:“君上如何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不必庸人自擾。”
魏學益又是一聲長嘆,抬頭看天,滿臉悵然。
而容娡屏息凝神,聽到此處,腦中“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霎時沸騰著翻湧起來,再顧不得其他,滿腦子皆是“解毒之法”這幾個字。
她小跑著追上去,顧不得體面,上氣不接下氣地急喚一聲:“二位郎君且慢!”
兩人齊齊停步,轉身看向她,神情各異。
一個驚疑不定,一個若有所思。
驚疑不定的魏學益,率先開口問:“娘子何事?”
容娡沉浸在尋到解毒之法的狂喜之中,心跳飛快,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郎君方才說,尋到了解毒的法子,是什麼法子?還請快些言於我!”
李復舉與魏學益對視一眼。
後者訕訕的閉上嘴,伸手抓了抓腦勺,不說話了。
容娡觀他們神情,心下了然,明白應當是不便同她說。
她腦中飛轉,立即言辭懇切的哀求道:“你們只管言於我,若謝玹怪罪下來,概由我一人攬下罪名。”
二人皆是一臉為難。
容娡放低姿態,一聲接一聲,軟聲百般懇求,幾乎要磨破了嘴皮,雙目泛紅,眼瞧著急的要哭出來。
見狀,魏學益神色動容,看不下去,無可奈何的長嘆一聲:“唉!你和他真真是……罷了!我言於你。”
“你知道你與謝玹身上種著情蠱,他是用情蠱將毒引入自己體內的罷?”
容娡連忙眼淚汪汪地點頭。
魏學益掃了她一眼,又道:“這味毒名為“斷魂”,聽名字便知毒性十分厲害,解藥是沒有的,不過呢,善蠱的仡濮先生手裡養出了一種新的情蠱,叫同心蠱。這蠱能有法子將毒素從謝玹體內逼出,但是……這同心蠱十分兇險,還需要兩個有情人同時種下蠱,利用體內原本存在的情蠱,來化解同心蠱本身的毒性,方可再用來引毒。”
“以毒攻毒,只有三成勝算,若是不成功,沒準兒當場便歸西了,你的那位好情郎,不願讓你陪他冒險,也想多陪你些時日,便不願用此法解毒,選擇用旁的藥姑且吊著半條性命。好了,大概就是這樣。——你可別說出去是我說的哈。”
容娡聽罷,垂首陷入深思,喃喃道:“……三成。”
“對,三成。”
容娡沉思許久,再抬眼時,一雙眼眸裡流光溢彩,灼灼發亮,神情無比堅定。
“三成,足夠了。”
餘下的時日無多,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性,她也願放手一搏。
史料記載,太子瑄降生,天兆祥瑞,是為神祇臨世;而她容娡又被方士斷言身負天命。
她二人合力,定會如有神助,所向披靡。種個區區的同心蠱罷了,決不會出問題。
況且,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向神明請過願,願她的恩人謝玹,逢凶化吉。
容娡向兩人道過謝,去寂清大師處取回自己的手持,而後匆匆趕回青檀院,將自己心中所想言於謝玹。
謝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