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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毒之法,可好?”
用毒之法?我睜開眼,點頭,卻是微微有些疑惑,以纖塵的城府之深,他不會猜不到我在想什麼,如果他明明知道我的企圖,卻又為何願意教我呢?
見我睜開眼,纖塵眼中微微一黯,隨即又微笑道,“用毒之道在於方法,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就如之前咬傷你的那條白眉腹,它的牙有劇毒,但我卻用它的血來煉製瞭解藥”,他說著輕輕撫了撫我的臉,“還好捉住了它,如果找不到它,你的毒便是無藥可解。”
“是血清麼?”我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只是想不到絕纖塵竟然知道毒蛇的血液可以提煉出血清,並用那個來救我。
“血清?”纖塵側頭想了想,“祛除毒蛇血液裡的其他雜物煉製的解藥,說是血清也未嘗不可。”
睏意襲捲而來,我強撐著聽纖塵講,不知不覺過了三四個時辰。
到了凌晨時分,胸口一陣刺痛,一股腥臭自喉間湧出,“哇”地一聲,我便吐了纖塵一身的黑血,說也奇怪,那黑血吐出後,我便覺身子輕鬆了不少,不再墜墜地渾身痠痛沉重了。
“好了,睡吧。”見我吐了血,纖塵似是輕輕吁了口氣,拿布巾拭了拭我唇角的血跡,扶我躺下,笑道。
本來睏意已是難已支撐,聽纖塵如此說,我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身體也舒暢了許多,抬手拉開車簾,射進一室的暖陽。
車外幾匹馬正靜靜地低頭吃草,我只覺喉間有些乾澀,抬手想拿水喝,才發現紫金壺內已經沒有水了。
我只得自力更生,自己下了馬車找水喝,剛出了馬車沒幾步,便一腳踩上一團軟綿綿,蠕膩膩的東西,心下頓覺一陣惡寒,忍住拔腿便逃的衝動,我緩緩低下頭去,入眼的竟是一顆醜陋的蛇頭,生生抑制住喉間的尖叫,我沒有那麼衰吧,昨天剛遭蛇吻,今天便再度遇上毒蛇,而且還是昨天那條的雙胞胎兄弟,長得一模一樣的劇毒白眉腹!
再定睛一看,我這才吁了口氣,看它軟趴趴地癱作一團,竟是一條死蛇,想來便是昨天那不知好歹吻了我的小腿肚,最後被纖塵抽乾了血用來給我入藥的倒黴蛇吧。
著魔一般定定地看著那死蛇半晌,我抿了抿唇,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我想我現在的模樣一定如那白眉腹一般惡毒醜陋。
既然這條白眉腹的血清都已經入了我的腹,那麼如果再有人中了這蛇毒,豈非必死無疑?
握了握拳,我終於還是從袖中掏出帕子,上前一步,微微蹲下身子,壓抑住滿心的噁心和懼意,伸手掰開白眉腹醜陋扁平的嘴,隔著帕子狠狠於它口中拔下一顆毒牙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談話聲,我忙用帕子包起毒牙放回袖內,悄悄躲到了馬車後。
似乎是寶正又在教訓人。
“你怎麼這麼糊塗,昨天就害姑娘差點吹風受寒,今天呢?大人明明吩咐了你把那死蛇扔遠點,你怎麼隨手亂扔,萬一嚇壞了姑娘,看你怎麼跟大人交待!”
“可是姑娘沒什麼事嘛。”那人頂嘴道。
“你還敢說,姑娘中的是白眉腹之毒,你知道有多少人被它咬了都死狀極慘?!如果不是大人昨天連晚膳都不吃來煉製解藥,姑娘性命危矣,而且那解藥也兇險至極,服藥後人會昏昏欲睡,如果不將毒血及時吐出,那麼中毒者便會一睡不醒,死在夢裡!”
“這麼厲害?”那人微微抖了抖,忙抬起一腳將地死蛇踢進林子裡。
微微怔了怔,原來昨天纖塵一反常態地纏著我說話竟是為了怕我睡死在夢裡?我皺了皺眉,是他太自負,認為我學了用毒之術也傷不了他,還是,他在賭我不忍傷他?他有沒有想過,萬一他賭輸了,便是萬劫不復……
他為何如此?他不必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