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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州軍所在的駐地正位於湘州的西邊,一大早出發,馬兒撒丫子跑,才能在午時過半的時候抵達湘州城外。
蘇檀沒進城去,跟人打聽了湘州軍的駐地,又駕著馬車往那邊去。
一路上能看見不少提著籃子的婦人,蘇檀不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也沒敢多問,駕著馬車悶頭往前衝。
直到走到一個分叉路口,她正辨別是哪條路時,就聽得身後有人喊:“那娘子!可別往前走了!那條路過去是軍營正門,你冒冒然過去可是要被射成篩子的!”
蘇檀聞聲立馬勒緊韁繩,剛才衝她喊話的婦人追過來,“你可是要去軍營給男人送飯?”
“呃……”蘇檀猶豫了一下,“是,這位大嫂也是去送飯?”
“是哩。”婦人晃了晃胳膊上的籃子,“聽說最近訓練辛苦,做點好吃的給補補身子。”
她側頭往半開的簾子裡看了眼,指著另一條路道:“送飯得走後門,有將士站崗,你跟他說你男人是誰,他就能進去給你喊出來。
那軍營大門一般人可靠近不得,有手持弓箭的將士守著,二話不說就先射一箭哩。”
原來如此。
蘇檀笑了一下,拱手跟婦人道謝,瞥見她們一行有三四個人,蘇檀招呼道:“不知道離軍營後門還遠不遠?幾位大嫂不如坐我的馬車去吧,能少有點路。”
婦人擺手後退一步,“不遠啦,繞過前面這個彎就看到了,我們幾個橫豎無事,慢慢走過去就是了。”
婦人堅持不坐,蘇檀也沒強求,駕車朝婦人給她指點的那條路走。
繞過一個彎後,果然看見了軍營後門。
可能是馬車比人快,後門處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排著隊等將士問話。
蘇檀把車放在不顯眼的地方,爬進車廂翻出包袱抱在懷裡,跑過去排隊。
“叫什麼?來找誰?”
“我叫蘇檀,來找我……相公。”雖然這兩個字有點燙嘴,但亮聞成越的名字比亮聞煜的名字管用,來的時間更長不說,好歹也是個百戶,要是提聞煜,說不定對方還不認識呢。
“他叫聞成越,是馮千戶手下的百戶。”
小兵歪頭想了一下,“噢,是有這人,等著,我給你叫去。”
軍營裡,聞成越剛操練完手下的小兵,回到營帳拿了碗筷準備去打飯,就聽得守門的小兵來通知說他媳婦來給送飯,叫他快些出去。
聞成越心頭一緊,問明來人的年紀相貌,就急忙往軍營後門處跑。
但跑到一半,他調轉腳尖,去楚將軍親衛營帳裡喊了聞煜一聲。
本來怕親衛長不放人,但對方只說讓他快點回來,別耽誤下午的操練。
聞煜高興壞了,行禮後就出來找他爹,兩人並排往軍營後門快步走去。
但走得快歸走得快,聞煜心裡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之前沒回去告別就留在軍營裡了,也不知道他娘看見他會不會生氣。
遠遠的,聞煜就看見木柵欄外有個熟悉的身影,他心裡緊張,趕緊縮到聞成越身後躲著走。
直到走到面前,他才微微探出半個腦袋,訕笑著喊了聲娘。
蘇檀一見他這狗狗祟祟的樣子就想笑,來時想過種種斥責的話也都拋到腦後,沒好氣道:“你躲啥?怕我打你還是罵你?”
聞煜討好道:“都怕。”
蘇檀把帶來的包袱遞給聞成越,自己拉著聞煜轉了幾圈,“黑了,也瘦了,軍營裡是不是很辛苦?”
“剛開始辛苦,習慣了就好了。”聞煜嘿嘿一笑,“有娘來看我,再辛苦都不覺得辛苦了。”
“就你嘴甜。”蘇檀往他最小號的鎧甲上拍了一下,感覺到手疼又默默縮回來,“其他吃食不方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