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青龍臥墨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果不其然,下午就有幾個捕快找上門來,將我們邀到了衙門。進了書房,只見縣令大人端坐在上首,一臉威嚴,而他的左手邊,坐著的正是上午我們在衙門審訊時見過的梁家話事人。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縣令先是清了清嗓子,隨後便開始委婉地替梁家說起好話來。
他言辭懇切,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說梁家已經認識到錯誤,願意積極賠償,這事兒若是能就此了結,對大家都好。
我環顧四周,看著這看似和諧卻又充滿壓迫感的場景,心中滿是無奈。事情已經鬧到了這般田地,我知道自己再怎麼堅持也無濟於事。
在這官場與富商勾結的局面下,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思索再三,我只能咬咬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在,作為這場火災最主要的受害人,賠償方面確實是按照師爺給的單子,一分不少地拿到了二百一十兩。
縣令也當場承諾,會將放火的兩人進行流放,給這件事一個交代。一場原本鬧得沸沸揚揚的風波,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在縣衙的書房內,當著縣令和梁家話事人的面,賭坊的人將二百一十兩銀子當場交付。銀子碼放在桌上,散發著冷硬的光澤,卻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
緊接著,筆墨紙硯被擺上,我強壓著心中的複雜情緒,在那和解文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又重重地按下手印。
簽完字,我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書房。縣衙門口,師爺和幾個徒弟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我,見我低頭走出,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落寞,師爺快步上前,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嗨,這事兒啊,也算是咱們勝了。”
“你瞧,銀子拿到手了,那倆放火的也會被流放,這結果不賴。師爺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是不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我抬起頭,看向師爺,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又透著對我的關切。我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帶調侃的笑容,說道:“師爺,你呀,還真是老奸巨猾。”
這話一出口,身後的幾個徒弟像是被點燃的鞭炮,瞬間憋不住了。他們一個個捂著肚子,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呲牙咧嘴,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只能發出些壓抑的“哼哼”聲。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我心中的鬱悶也消散了些許,這小小的插曲,就像陰霾天空中透出的一絲光亮,讓這沉重的一天多了幾分輕鬆的色彩 。
從縣衙出來後,我們一行五六個人沿著街道往家走。陽光灑在身上,卻暖不了我此刻複雜的心情。
走著走著,我總隱隱約約地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讓我渾身不自在。
我剛想回頭一探究竟,手臂就被師爺猛地拽住,他貼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別回頭,只管往家走。”
那語氣裡的緊張和嚴肅,讓我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師爺領著我們匆匆進了家門,待門關上,他才鬆了口氣,轉身看著我,臉上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還是年輕了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帶這麼多人去接你嗎?”
我滿心疑惑,緩緩搖了搖頭。師爺頓了頓,接著說道:“梁家的賠償款這麼好拿?你呀,還是太單純了!他們能這麼痛快地掏出這筆錢,背後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裝著銀票的袋子,那薄薄的紙張此刻卻彷彿有千斤重。
師爺見狀,伸手拿過銀票,一邊數著,一邊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二百一十兩,修房子得花不少錢,咱們就用這筆錢來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