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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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取了兩張小額銀票遞給蘇氏,復又勸道:“雖我知道母親饞個女婿,可姐姐那裡須要看緊了,千萬莫要叫他沾著手。”
蘇氏揣了銀子揮手道:“快去快去,就你比別人更正經些。”
顯然蘇氏心裡是有氣的。如今貞書守著銀子不叫她管,每逢出門身上沒有多的錢傍身,賣起東西來心裡也是空落落的。她忽而意識到這個女兒果真大了,也真能替自己頂立門戶,可是自己還未老,她卻將自己生生個逼成老人了。
四月十八又是該去玉府讀書的日子,貞書見天上陰雨連綿,拿油紙包了書揣在懷中,打了把油紙傘出裝裱鋪門。才往前走了幾步,便見玉逸塵一身黑色束腰長衫站在雨中,身後孫原亦替他打著把油紙傘。他太瘦了些,衣腳太長拖在水中,白麵朱唇,頗有些潦落夫子的意味。
到了此時,貞書仍不能信他真是個太監,他身上有一種超然物外的飄逸氣息,又和著道門風骨的潦落,比之太監反而更像個俊秀非常的道士,或者英氣十足的道姑。
貞書怕離裝裱鋪子太近叫熟人瞧見,也並不理他,徑自往前走了一長段兒,拐出了東市才回過頭,就見玉逸塵亦在她身後撐傘跟著。不論他冷與不冷,在外人看來,他是缺少溫度的。貞書問道:“為何不上車?”
玉逸塵撩了車簾道:“我有心要與你同走。”
貞書上了車,他也跟了上來。同肩挨坐,他身上的寒意竟叫她打了個冷顫。此時還不用唸書,又外面雨聲正大,車也走的份外慢些。貞書道:“我家貞秀言說並未曾拿過祖母那裡的銀錢,雖我作不得保,但是以自家姐妹來說,我信貞秀。”
玉逸塵道:“小掌櫃,我曾在東宮管過幾百名侍女嬪妃,女子說起謊來,連自己都能騙得過,遑論他人?”
貞書心中一動道:“這樣說公公仍是疑心貞秀?”
玉逸塵搖頭冷笑:“要女子說句全須全尾的真話,是天底下最難的事,或許她們都沒有說實話,只是這又與我何干?”
貞書這才知道自己真是叫他唬了,恨恨道:“原來你果真是誆我來給你讀書。”
玉逸塵頗有些自嘲的言道:“也不過讀書而已,難道小掌櫃以為玉某還能再作些別的?”
貞書側眼細瞧,自他圓潤的額頭到如懸的鼻尖,再到飽滿紅潤的嘴唇。她忽而憶起當初在五陵山中的日子,她也曾細細瞧過杜禹,那是與玉逸塵完全不同的眉眼,有楞角的額,濃眉與簡單卻充滿男性氣息的嘴唇。
“小掌櫃在想什麼?”玉逸塵忽而問道。
貞書搖頭:“沒想什麼。”
她只是憶起那回夜裡席捲周身的潮動與顫慄,和舒爽到每根頭髮絲上的暢意,叫她和著冷氣輕輕打了個擺子。
踏水過□□,上到小樓時,貞書的布鞋並長裙一概溼透。玉逸塵在前走著,到了二樓西邊的屋子門前便脫了鞋子。他腳上穿著牛皮靴子不易沾水,脫了襪子是乾的。再將那黑衫解了換一件大氅,便仍是乾淨清爽的樣子。貞書踩著兩隻溼鞋,見屋內地上一寸厚的長毛毯子上纖塵不染,猶疑不決是否要脫了鞋子,就聽玉逸塵道:“難道你要踩髒我的毯子?”
貞書咬唇脫了布鞋與羅襪才進了屋子,便見那孫原亦是赤腳,伸手請她往裡走。她進了左邊一扇小門,便聽孫原在外言道:“咱們府裡並沒有多餘的裙子,還請姑娘勿怪。”
貞書見桌上置著一件裙子,展開來看了,是一件牙白色提花綢裙,掂起來沉沉著,不比一般綢料的粗硬,亦不是一般緞子的光滑,內裡還有些微微的毛料重度。她解了自己裙子換上,復將自己裙子疊好抱出來交給孫原道:“麻煩你替我烤乾,走時我還要穿的。”
孫原捧了裙子自去了。貞書見這屋中正北一張大案,西側臨窗一張小榻麻,上面亦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