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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警察,這些可都是我爸爸跟我說的!」小胖子得意洋洋地昂起了脖子。
這算是竇天驍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關於爸爸的訊息,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問外公,爸爸到底去哪裡了。
外公的回答一成不變,「很遠的地方,要走好幾年才能到,小孩子別瞎問了,快吃飯。」
竇天驍晃著外公的胳膊追問道:「那他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啊?為什麼班上有人說他是殺人犯,他真的殺了人嗎?」
外公的眉心一皺,沉默良久,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別聽他們瞎說,你爸爸沒有殺人,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真的嗎?」竇天驍有些期待,雖然他對爸爸並沒有什麼印象,但別人都有爸爸,他沒有,就會被懷疑,被嘲笑,他不喜歡那種滋味。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外公把桌上的筷子重新塞回他的手中,「吃飯吧。」
自打孫悟空的事情被捅破之後,竇天驍和同桌的關係就變得有點僵,女孩兒好像變得不愛搭理他了,有時候寧可問前後桌的同學借橡皮也不願意向他借。
漸漸地,「竇天驍的爸爸其實是個殺人犯」這樣的資訊也迅速在班級範圍裡擴散開來。
有時候就連大人都不分是非黑白地人云亦云,更何況是一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他們一開始是躲在角落竊竊私語,看到竇天驍走過時便裝模作樣地閉口不談,而後越發肆無忌憚,有幾個膽大皮厚的男生甚至還擅自給他冠上了「小殺人犯」的稱號。
竇天驍被氣哭過一次,滿臉鼻涕眼淚地撲到了外公懷裡,舅舅舅媽一問原因,怒不可遏,隔天一早就殺到班主任辦公室裡激烈地理論了一番。
打那之後,班上就再也沒有人敢當著面喊他「小殺人犯」了,但是大家都對他避之若浼。
漸漸地,竇天驍就不愛說話了。
他每天背著沉沉的書包坐到教室裡,除了集體活動,一坐就是一整天,課間十分鐘成了他最難熬的時光。
沉默地望著窗外的時候,他便開始無端地埋怨起老爸,怨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校門口接他放學,怨他從未曾參加過一次家長會,怨他沒有一個令自己引以為傲的職業……
他就像是一隻小烏龜,把頭縮排了自己沉重的龜殼裡。
老師給他的期末評語就是:過於內向,希望下半學期能夠樂觀開朗一些,交到新的朋友。
可惜一直到學期結束,他也沒能重新結交到朋友。
九月份的南方,空氣悶熱無比,當頭的烈日彷彿是要把街上的柏油馬路給烤化,兩側人行道上空空如也,就連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也顯得有氣無力。
「阿香麵館」的廚房沒有安裝風扇,竇天驍舅舅的臉上汗涔涔的,背心前胸和後背一大片都是濕的,一走近就有股酸溜溜的汗味,不過竇天驍已經聞習慣了。
舅舅從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票,和桌上的一個空瓶子一起遞給竇天驍,「幫我去買瓶醬油,你就跟人阿姨說買這個牌子的醬油,多的錢你自己買吃的啊。」
買東西就有糖吃對於竇天驍來說就是不得了的肥差,他滿心歡喜地接過瓶子,應了一聲,便頂著烈日一路狂奔。
到達小超市時已經大汗淋漓,額前齊刷刷的劉海貼在了腦門上。
最門口的售貨員正在和一個男人聊天,竇天驍便徑直走進超市,在一排排貨櫃前尋找一模一樣的醬油瓶。
「小殺人犯!」有人在他背後喊了一聲。
喊殺人犯跟喊帥哥其實是差不多效果,竇天驍本能地回過頭。
小胖子立刻裂開嘴笑了,指著竇天驍,和身旁的同學說道:「你看!他果然應了!我就說他是殺人犯吧!」
竇天驍已經很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