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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似乎哭得太久,許西棠哭夠了,慢吞吞從晏西岑懷裡直起?身,一邊用?紙巾擦眼睛,然後,她現在?想擤鼻涕,但紙巾用?完了,總不能,拿他的方巾用?吧?那很失一個?淑女的體統!
最終她淑女的品格只維持了不到三秒,下一秒,巨大的冷風如漩渦般席捲而來,她下意識靠進他懷裡取暖,而他也褪下西裝外套攏在?她肩頭,再度圈緊她。
她趁他不備,從他外套的口袋裡,迅速扯了一條純色方巾用?來擤鼻涕。
晏西岑:「……」
「啊切!」
這個?舉動特別的不優雅,她可以想像到男人?的震驚,但假如鼻涕直流,那更不優雅!
死就?死吧。
溫度開始降下來,煙花秀已結束,瀰漫在?空氣裡的硝煙味一點一點地?擴散在?風裡,維港的霓虹燈依舊聲勢浩大地?渲染漫天的雲。
夜深露重,大珍珠號遊輪以四十節的航速行?駛、停泊、靠岸。賓客們樂不思蜀,也有留下來通宵達旦娛樂的。
原本?,許西棠打算待到十一點再回去,但她筋疲力?盡,而鄭莉萍的那些傷人?話語言猶在?耳,她耿耿於懷,無法做到不去想,於是整晚,她都悶悶不樂地?跟著晏西岑在?遊輪各豪華艙室間閒逛。
、美酒、美人?,這些養眼養心?的物事不比煙花秀遜色,但後半程,她已無心?再為這些開懷,因此一整晚都在?強顏歡笑。
晏西岑很受歡迎,無論他走到哪兒,總有人?向他聚攏,他們恭維他討好他尊敬他,無一例外,他是主角,光芒四射,而她也跟著沾光。
做為他的未婚妻,她迅速地?在?各位千金和夫人?們那裡擁有了知?名度,世茂的容董還邀請了媒體來為集團旗下新開發的山莊式酒店造勢,這些媒體一定?會見縫插針、並毫不吝惜筆墨地?介紹遊輪上的重要賓客,想必第二天,她會在?本?城出名。
送走最後一波來恭維攀談的賓客,晏西岑略感?疲憊,一回頭,他的未婚妻正靠著欄杆吹著海風,裙擺隨風搖曳,她披著他的西裝外套,狀態隨意。
對其他女人?而言,披上他的外套,是一種殊榮,因為這可以作?為一種獨特的炫耀的資本?,但她毫不在?意。
她用?他的方巾擦眼淚擤鼻涕,用?他的外套拿來當座墊,而此刻,他的外套被她揉成一團,攏在?身前墊著欄杆。
她整個?人?靠在?欄杆上,仰著脖子看漫天的霓虹和雲霧,淒迷的燈光映在?她臉上,她有種說不出的放縱感?,像只迷途的歸鳥,漫無目的,又倔強堅韌。
耳邊風聲依舊,許西棠下意識攏了攏被她當靠墊的西裝外套。
好冷,她想回去了,但她的未婚夫還在?應酬那些人?情往來。
這是很無聊但又很有必要的交際,沒有人?會樂此不疲,甚至厭煩,但他每天都需要和這些人?迎來送往,可想而知?,也是很累的,她應該體諒他才對……吧?
她真是一位盡職盡責的未婚妻!
她吐槽自己,伸手去夠一杯雞尾酒,但手剛伸出去,瞬間被一隻大手包住,她驚訝地?回頭,撞上男人?深淵般的眸子,一時慌亂,她低下頭顱,害怕被他看清自己的想法。
「晏叔叔,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可以。你既然累了,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她抿了抿唇,說:「這些交際應酬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是很有必要的嘛,我怎麼能因為任性就?打擾你。」
「你該明白,這不叫打擾。」
「……」
他的態度很正式,有點兒嚴肅,很認真,所?以對比下來,她屬實有點兒兒戲過了頭,不是說好了要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