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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晚期的大學者、思想家、書畫家、收藏家也是頗具爭議的一代隱士陳繼儒在他所編撰的《安得長者言》裡有這樣的一句話:在事者當置身利害之外,建言者當設身利害之中。
狹義來理解這句話就是別去做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我在這裡想把這句話送給那些因為澶淵之盟而對宋朝大肆貶損和指責的人,而且我認為這樣做實在是再合適不過。漂亮話誰都會說,但“說到”和“做到”之間的距離只有那些親身去踐行過的才知道它到底有多遙遠。對於澶淵之盟的達成,飽受戰爭創傷的河北軍民是歡呼雀躍還是義憤填膺,答案不言而喻,作為苦難的直接承受者他們在此事上才是最有發言權的,後世的嘴炮和鍵盤俠根本體會不到他們在戰時的痛苦和心酸。
我還想說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宋遼自太宗朝正式開戰以來,遼國可曾霸佔過宋朝一座城池?還是請注意,我說的不是攻佔,而是霸佔。也就是說,遼國可曾掠奪過宋朝一寸土地?事實上,遼國的南下無一不是對宋朝兩次大舉北征的報復性攻擊,而宋朝的北征是以佔領城池和土地為目的,遼國卻只是單純的報復。至於幽雲十六州,請問,那是宋朝的嗎?要知道在宋朝建立之前遼國就早已經將其收入了囊中。
如果現今的我們要以澶淵之盟的達成來指責宋朝人和趙恆貪圖苟安不去收復燕雲之地,那麼他們是否更有資格反過來指責如今的我們呢?因為照此理論和說法,貝加爾湖、外興安嶺和庫頁島都是他們可以向我們射出的子彈,宋朝好歹還出了個趙光義去努力甚至是瘋狂地採取了行動,而我們呢?再者說,宋遼兩國在當時可是同奉孔孟同尊釋迦摩尼,可以說在文化上兩國已經是同宗同本了,那麼他們彼此間所謂的矛盾和衝突也不過就是兄弟之爭而非華夷之別。反觀我們的那位北方鄰居,文化、宗教和人種,我們和他們哪一點算得上兄弟之國?既是如此,那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趙恆貪圖苟安而不去收復“故土”呢?
我這裡再次宣告我的觀點,對於澶淵之盟,我雖然不對其持完全肯定的態度,但我也無意徹底否定它的積極意義。我當然是希望宋朝能夠奪回燕雲十六州,而且這份期待並不比趙光義少多少,而且我是完全支援寇準的想法,那就是趁著遼軍勢危要盡力一勞永逸地清除這個後患,哪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就像抗美援朝那樣用一場大仗打出國威、打出國際地位、打出長久的和平。但是,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具有可操作性的選項且是風險係數極高的選項,贏了自然就是漢民族繼漢唐之後又一次地在軍事上威震東亞大陸,可如果輸了或是做成了夾生飯,那麼宋遼之間就不再是百年和平而是百年戰爭。至於議和而且是以輸出錢幣來達成議和從而換來百年太平,這未必是最好的選擇,但卻絕不是最壞的或堪稱恥辱的選擇。
關於澶淵之盟的性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像任何事物和事理都具有兩面性一樣。正如在這之後宋遼間的百年和平,兩國從此相安無事,這對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可謂是天賜之福,兩國計程車兵們也不需要時刻準備著去拋頭顱灑熱血,這是好事吧?這真的是好事嗎?百年和平讓遼國徹底沒有了危機感,四方之間他獨大他最強,唯一的對手宋朝成了他盟誓約好的兄弟,他也就漸漸地喪失了勇武善戰之風,而宋朝好歹還有個西夏在西北邊不斷挑事,這直接造就了大宋西軍的百年盛名,也為北宋王朝在滅亡時保留住了最後的一口真氣繼而建立起了與金國隔江而治的南宋。遼國卻慘了很多,百年和平無戰事讓遼國近百萬的軍隊在迅速崛起的女真人面前一觸即潰最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慘遭亡國之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我們以後再說。
澶淵之盟的達成有人狂喜自然也有人愁,前者是趙恆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怕死鬼”,後者就是寇準之類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