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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個時候寡不敵眾,撤退才是正途。
墨竹嘴唇哆嗦,無助害怕地流出了眼淚,“一會你抱著我撤……”他關閉了通訊耳麥,顧不得自己暴露出的窘態,仔細叮囑著兦媂。
如果入夢時被爆頭了,那一定來不及使時間倒退吧?
是的,墨竹清楚地知道,自己並非無敵的。
致命傷,甚至是昏迷或者念頭被打斷,有無數種方式可以擊殺自己。
當然,最簡單的依然是被槍擊。
之前在巷子裡被鬍渣男槍擊射中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幻覺中失血後的冰冷和刺骨感,如蝕骨之蟻攀附著他的神經,提醒著他逃跑。
總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明明害怕的不行,但墨竹知道有個念頭在心裡暴虐的幾乎壓抑不住。
“黑子,弄死他們!!”
墨竹握住了左手的小拇指,上面有一圈符文突然發出嘶嘶的灼燒皮肉的聲音。
墨竹的瞳孔縮成了一個深邃的黑點,從中間裂開了一條條裂縫佈滿整個眼睛。
“啊啊啊啊!!”他痛苦地,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
突兀的聲音被距離不遠的暴徒所發現,已經有人招呼著過來。
兦媂見狀二話不說,單手扛起墨竹就跑。矯健的身姿像是一隻優雅的黑貓穿梭在夜幕中。
與此同時,一群剛要靠近特戰隊的暴徒成片成片的倒下,嚇的遠處的暴徒猶豫片刻,驚疑不定。
……
“他也來了?”街區中高聳的大廈頂上露天花壇裡,一箇中年禿頂的猥瑣男人悠然自在的抽著煙。
“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月光下角落的陰影裡,站著一位身著黑衣佩戴墨鏡的壯漢。不知夜晚的墨鏡是作何作用?他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倚靠著一個瘦弱的身軀,蓋著幾層非常厚重的毛毯在元月的寒風裡瑟瑟發抖。
“如果有機會,就弄死他。”中年男人似乎漠不關心,望著遠處吞雲吐霧。
解囡囡勉強地扯動嘴角,笑笑沒有接話。
思緒似乎回到了秋天,那個動車的車站前。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在成功獻祭那些垃圾後,她和他有過短暫的精神互溶。
解囡囡相信那個男人已經知曉了她的過去,就像她也在那一刻窺探到了那個男人的曾經……
……
那是一個漆黑的小屋裡。
一臉絡腮鬍的男人伏在他的床前,感覺四肢被綁在一起,無助的扭動著。
他太小了,根本反抗不動,只能趴在床上。唯有本能地扭動著身子,掙扎著。
一把閃著寒光鋒利的鎬錐出現在絡腮鬍男人的手中,他用力地刺入男孩瘦弱的脊背裡。
那一刻鑽心的痛和刺骨的觸感伴隨著一陣陣麻木放射性的投入四肢。
男孩仰起頭翹起屁股,青筋佈滿脖子,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爸……爸……”,“爸……爸……”含糊不清的呢喃著。
絡腮鬍的男子一顫,但很快又堅定了起來,伸手刺入傷口從裡面掏著什麼。
感覺男孩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不知是悲傷,還是困惑,腦子裡像是一片漿糊。
但是隱約中浮現出一股瘋狂!
費力側過頭望去
最後的畫面是絡腮鬍男子掰正男孩的腦袋,拿著鎬錐朝著男孩的額頭刺下。
……
如果這一切是記憶中真實存在的,那麼他現在的身軀究竟又是什麼?沒人能在受到這麼重的傷後還活著……
那是他的父親嗎?
夢境中那絡腮鬍的男子和解囡囡認識的另一個熟悉的面容開始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