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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是在兦媂的懷中甦醒的,頭疼欲裂,全身使不上勁。胃部一直在痙攣,卻嘔吐不出。兦媂似乎一直守在一旁,用手輕揉著他的腦袋,幫他緩解痛苦。
“解囡囡呢?”腦海中的一幕幕似是親身經歷般,一個纖瘦的身影浮現而出。
墨竹坐起身才發現似乎自己有些變淡了,一定是那時被汙染了。原來不適感是從靈魂上被汙染抹除帶來的後遺症。
“誰?”兦媂問道。
“這次的介,一個纖瘦纖瘦的女人。”
剛來時嚷嚷著回家的有她,第一天孫政偉佈置任務時有她,探聽胡二嫂,胡三嫂時,告訴他們名字的是她。就連歌謠的聲音仔細回想起來也是她。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原來一直是她在引導著我去探索整個世界。
說著墨竹掙扎起身,只一眼就呆住了。
外面的世界變得暗紅一片,所有村民都來到了過道上。分辨不出時間,這似乎是第一次除了出攤,所有人同時出現在村裡。
周圍的瓦棚房變得更加破敗了,在暗紅色的背景中被襯托出一種詭異的景象,像是心臟附近的冠狀動脈,抓扣在脈動的心臟上一陣一陣的抽動,空氣中那粘稠感似乎更濃了。
村民們宛如喪屍般,兩眼空洞無神,全身散發著死氣,低著頭,形成散亂的隊伍,往村口的鐵門挪去。
就像一條綿延而上的黃泉路。
出事了!介動手了!
……
“走,必須阻止她,”墨竹被兦媂攙扶著出了房間。
妮子並未多問,一隻手就架住了墨竹整個身體。
兩人快步越過人群,來到鐵門處。
只見鐵門上本來的鎖釦斷裂在地,鏈子也崩碎了一地。而門後出現一個扭曲的黑洞。
挪的近了的人則一頭栽進黑洞。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無聲的,直接響徹在靈魂處的痛苦嘶吼。彷彿頃刻間就能勾起人最深處的絕望。
看著人群只剩十來個人了,在他們來之前應該已經進去不少人了。
在剩下的隊伍裡見到了孫政偉,何浩等人,可能是住的距離廁所比較近,離門比較遠。墨竹似乎鬆了一口氣,至少還來得及救下熟悉的人。
“黑子!!!”
不再猶豫,墨竹猛捶向心口,釋放出黑貓。
一團比黑暗更黑暗的影子瞬間籠罩了整個世界,誇張的身形覆蓋了空間,再無暗紅色的景象,似乎天地間只剩下黑色。
一雙豎曈彷彿從遠古甦醒的惡鬼,俯視著大地。
只一眼,所有人跪坐在地,雖然未甦醒,但不妨礙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墨竹變得更淡了,幾乎無法支撐起身體,全靠兦媂託著。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只能寄希望於黑貓能解決這個困境。
……
突然,黑洞好像感知到了黑影的覆蓋,開始變得極其不穩定,不斷地在一陣陣收縮又膨脹,眼看就要爆炸。
這鬼玩意一旦爆炸噴射出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吧?
“黑子!!”墨竹使出全身力氣大吼。
黑貓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黑影處裂開一張巨口,帶起一陣腥風一口咬在黑洞上。
噗呲,彷彿注水的氣球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陣亂流,空間被撕裂了。
一處無法形容,無法企及,無法訴說,無法感知的坍陷出現了,不知名的閃電在四周擴散。一股音波把人群衝倒在地,人們似乎陸續清醒了過來,呆滯的望著四周。
坍陷處還在不斷擴大,距離人群本來也不過幾米距離。離得近的人一眨眼就被吸入其中,填補了坑洞,離得稍遠些的人則因為剛清醒後知後覺,茫然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