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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午飯在蔣朝的冷笑話中沉默結束。
下午的課程緊湊，兩節英語課連軸上，英語老師直接連課間休息的時間都不放，無視了同學的哀嚎，硬生生拖到了第三節上課鈴聲打響，才收拾教案出了教室。
物理老師看著五十張面如死灰的臉，笑了笑。
他把保溫杯放在講臺上，老神在在，“去吧，給你們五分鐘上個廁所。”
幾個憋得滿臉通紅的男生，眼底終於泛出些許光芒，看向物理老師的眼神宛如看著再生父母。
趙奕琦自來熟地握住鬱薇的胳膊，另一隻手攬住唐雨菲，“快快快，上個廁所。”
“我沒想——”
鬱薇想說她並不打算去廁所。
才剛說完三個字，就聽講臺處砰的一聲。
物理老師撿起一小塊粉筆頭，直直朝著她們扔過來。
“那邊那三個女生摟摟抱抱幹嘛呢？”他沉聲說，“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還是太長了是吧？”
“完蛋。”
趙奕琦鬆開她的胳膊，又反手拉住她的手，“快走快走，憋死我了。”
鬱薇被猛地一拉，模模糊糊回神，人早就被拉到走廊外面。
鬱薇：……
那醞釀醞釀算了。
*
漫長枯燥的時間持續到放學鈴打響的那一刻。
夕陽將半片天暈染成橘色。
鬱薇收拾少書包，轉身打算從後門出去。
下一刻，看到杵在後門的沈琮文，腳步一頓。
她毫不猶豫轉身，看向前門，抬不起的腳變得足有千斤重。
前有狼，後有虎，一人守著一個出口，鬱薇認真看了眼旁邊敞開的窗戶。
要不然翻窗吧。
她的人生好不容易再重來一次，可以再重新選擇一條不一樣的路，她不想跟那些沒有必要的人多做糾纏。
鬱薇想著，手已經不由抓緊了書包帶。
不料還沒開始犯蠢，手腕先一步被人輕輕捏住。
鬱薇條件反射轉頭，“你幹嘛？”
蔣朝挑眉，幾乎在同一時間反問：“你幹嘛？”
話落，兩人皆是一愣。
蔣朝率先回過神來。
他掃過瘋狂往裡頭鑽風的窗戶，眼尾輕挑，唇角極其難見地往下撇。
他淡聲問：“爬窗啊？”
有些涼。
毫不誇張的說，鬱薇在他的眼中看到明晃晃的兩個字：蠢蛋。
她繃緊了後槽牙，反瞪回去。
蔣朝看著她這雙委屈又不知道在委屈的什麼的眼睛，心頭有些癢。
他哂笑一聲，問：“更怕哪個？”
鬱薇怔怔看著他，“嗯？”
她好像聽不清蔣朝的聲音了，她只知道蔣朝的手指很燙，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唇色透著淡粉色。
鬱薇記得，她上輩子也沒有這麼有病啊。
鬱薇小幅度晃了晃腦袋，滾燙的手指把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了。
“問你呢。”蔣朝顯然對她地走神不太滿意，“更怕哪個，沈琮文？還是鹿曉溪？”
鬱薇眯起雙眼：“我才不是怕。”
“嗯。”蔣朝順著她的話說，“你是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
鬱薇整個注意力都放在那隻滾燙的手上，沒察覺到這句話的怪異之處——
蔣朝一字不落的把她心裡的想法闡述出來了。
鬱薇只想儘快擺脫肌膚傳來的怪異感覺。
她認真思索兩秒，給出答案：“沈琮文。”
是。
鹿曉溪是沒把她當朋友。
也利用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