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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點頭。&ldo;對，那間相機店。&rdo;
&ldo;是什麼‐‐&rdo;
&ldo;他有我要的東西。而你呢，是他要的東西。&rdo;他轉身面向她，兩人中間隔著那張椅子。&ldo;所以我現在不會帶你去找他。&rdo;
她伸手往下探，抓起那把槍，用拇指推開保險，指著他胸膛正中央。
&ldo;你會，&rdo;她說：&ldo;帶我去。&rdo;
第二十二章 噴氣除雪機迦勒邊開著他那輛銀色奧迪往南行，邊說：&ldo;你可以把槍拿開了吧。&rdo;
&ldo;不行。&rdo;她回道：&ldo;我喜歡拿著槍。&rdo;
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手中的槍像某種死掉的有害生物，隨時有可能活過來。只消動動手指，這玩意就有結束生命的力量，這忽然間成了她從未有過的醜惡念頭，而她方才竟拿槍指著朋友。就連此刻，她仍拿槍對著他的方向。
&ldo;你可以把保險關上吧?&rdo;
&ldo;萬一我要扣扳機，那還多一道手續。&rdo;
&ldo;不過你不會扣扳機的。你拿槍指著的人可是我耶，而你就是你。你知道這樣有多扯嗎?&rdo;
&ldo;我知道。&rdo;她說：&ldo;當然，很扯。&rdo;
&ldo;所以我們達成共識了?你不會開槍打我‐‐&rdo;
&ldo;我們可沒達成共識。&rdo;
&ldo;但開車的人是我喔。&rdo;他點出這個關鍵，語氣既像真心幫忙又像施捨。&ldo;所以你要是開槍打我‐‐會怎樣?我們的車在高速公路上翻滾，你人還在副駕駛座上?&rdo;
&ldo;那就靠安全氣囊了。&rdo;
&ldo;我才不相信你咧。&rdo;
&ldo;要是你想搶我的槍，&rdo;她說：&ldo;我只有一個選擇，你也知道，就是開槍。&rdo;
他方向盤一扭，車猛然切換到隔壁車道。他對她笑笑。&ldo;唔，感覺不太舒服吧。&rdo;
她察覺到他倆之間的權力關係正在變化。過去採訪社會住宅案、跟警車巡邏、海地的長夜煎熬，種種累積起來的經驗讓她學到，權力關係一旦轉變，除非你立即出手奪回，否則決定權就一直在別人手上。
她靜靜關上手槍的保險，他兩眼忙著看路，沒注意到。她稍微換了一下坐姿，身子略往前傾，隨即用手槍握把朝他膝蓋骨狠狠砸下。車驟然偏了方向，有人朝他們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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