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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抓住小腿背在身後,走走跳跳。放下來,肚子上按按水,又倒背起,走走跳跳,按按水。如此反覆多次,水是流出不少,可唯獨不見人活過來。
這時大夫又命將人抬至屋裡。拿出老大粗的一根針,針尖上有個小小的倒三角,在頭上背上手腕上開始施針。不一會,“屍體”喉嚨微微動了一下,嘴裡嗆出一股水。
大夫大叫道:“成了!天爺,我行醫二十多年,今天算是開眼了。頭一次見這麼福大命大之人,溺了水這麼長時間還能救活,不知是哪位神仙大羅託生的你。”
眾人都說她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此時,二哥盧示之也過來了,聽說三妹救過來了,萬分高興。可巧,鄭父鄭母也趕回來了。眾人將實情免不得又說一遍。
大夫道:“不過活是活了,也只有了一點微弱的鼻息,但醒不醒的過來,那就得另說了。”
大夫又與盧家眾人交代了許多話,鄭垣拜謝大夫不提。屋裡,婧寧要給姐姐換衣服,鄭母也跟進來幫忙。婧寧突然發現姐姐肚子上好大一片烏青,上大下小,窄且長,這分明是個腳印!她驚訝道:“不好,這是謀殺,這得報官呀!”
鄭母一把拉住她,哀求道:“盧家小妹,萬萬不可。這是,這是我乾的,是我,是我,踹了她一腳。”
婧寧氣道:“鄭家伯母,你為何要踹我家三姐啊?”
鄭母道:“我們,我們婆媳有矛盾,我一時不爽,我,我就動了手,打了她。”
婧寧道:“不對,你眼神不定,語氣不連貫,一看就是邊想邊說的,你撒謊。”
鄭母道:“這自古以來婆媳有矛盾,一抓一個準,我有什麼可撒謊的。”
盧婧寧不顧鄭母的阻攔,跑出來將實情告訴了大家。道:“我三姐分明是被人一腳踹進水裡的。這是謀殺,我們報官吧。”
大哥站出來道:“父親的尚書令雖不做了,我是戶部中書舍人,你二哥是刑部郎中,鄭家伯父任職禮部,鄭公子又在戶部任職,一屋子的官,還要報那個官。”
鄭垣不等他說完,早已向岳父岳母跪下,言辭懇切道:“是我,那一腳是我踹的,不過,那是十日前的事了,和今日落水之事是兩碼事。”
鄭母也上前來,流著眼淚抱歉道:“是我,十天前是我。。。。。。”
鄭垣攔道:“母親不必替兒子遮掩。確實是我踹過她一腳。”
鄭母道:“那個,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
鄭垣道:“母親,你別說話,讓我來說。”
鄭母道:“我真的有責任。”
鄭垣道:“母親,我知道你想幫我說話,兒子長大了,可以的。眾位長輩放心,該我承擔的責任,絕不推脫。那天半夜,是我錯將她認成了賊,才失手誤傷了她。”
二哥盧示之道:“我在小池邊發現兩道滑痕,一道粗一道細一點,一頭輕一頭重。很明顯,三妹她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我家老三更沒有理由自尋短見。可見,要麼是失足不小心,要麼就是讓人推下去的。”
大哥盧章之道:“我剛才也問了所有的人,他們都說少夫人在那餵魚餵了很長時間,她知道石頭滑,所以從不離得太近,還經常告誡他人也離遠一些。可見,她不會明知故犯。再有,下人們都說不曾聽見呼救聲,我想知道,是不曾呼救,還是不曾聽見呼救。鄭垣,我希望貴府可以儘快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罷,盧家人抱著盧姝寧上了馬車,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回去了。
鄭家二老也趕忙套了車跟去盧府,讓鄭垣留下來守家。因為這個時候他去只會激起盧家人的怨氣。
鄭垣安頓好一切,趁著夜色,單獨把淼淼帶到府外的一個小樹林裡。如水般的月色盪漾,迷離透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