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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的小酒館裡,全無往日歡聲笑語的氛圍。
這家小酒館的店主已經許久沒回來了,那些常客也都不再來了,可今天,小酒館又亮起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卻沒掛招牌。
老舊的唱片機咿咿呀呀的唱著少數民族語的歌謠,那盞燈下,各式的洋酒、國酒、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酒七零八落的陳列著,一瓶瓶都已見了底。
身形壯碩的光頭男子醉倒在狹小的酒桌上,肩膀起伏著,不知是在酣睡還是在抽噎...
“起來了,小剛!”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擔憂的聲音喚醒了他,馮剛強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抬眼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在確認過來人後,馮剛腦袋再度垂了下去,砰的一聲,砸的桌上酒瓶四散落地。
一向對弟弟不苟言笑的嚴厲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沒忍心說出半分苛責的話,只是問道:
“我這酒館都關了這麼久了,酒水也所剩無幾了,就剩這幾瓶珍藏款的,你也都給我喝乾淨了...”
“想喝酒就去正經酒館,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說著,他將大手放在弟弟的光頭上,輕輕摩挲了一番。
“哈哈...”馮剛笑了,笑聲比哭聲都難聽,“在外面喝醉就得在外面發酒瘋,多丟人呀...”
“在這裡喝醉了,還有人接我回家...”
說著,他倒頭睡去。
馮勇無奈一笑,弟弟壯碩的身子扛起,二人上了車,回家去...
在自己家空曠的大床上睡了一覺後,馮剛仍舊頭腦昏沉,他從床上起來,看了一眼時間——他竟從清晨睡到了傍晚。
隨手,他拿起窗邊的一張相片,仔細端詳一番後,又閉上眼試著回憶照片裡的景象,突然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那相片的玻璃框上,沿著相片中少女的臉頰流下...
“抱歉,我有險些忘記你...”
平復好心情後,他披上漆黑的大衣,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小物件,這個物件年輕人認識的可真不多,它叫mp3,是獨屬於他那個年代的回憶。
他拭去耳機上塵封的歲月痕跡,將他塞入耳中,按下手中mp3,熟悉的歌聲徘徊,他裹著夜色和冷風,孤身走出家門...
月上梢頭,馮剛停下車,獨步在開拓者聯盟後面的一座小山上,耳機裡回放著的,是少女用她獨特的閩南唱腔演唱的歌...
此時在窗前月下,那張照片裡,高大呆板的青年笑容僵硬,而他身邊的少女去如烈火般張揚。馮剛再度試著回想,萬幸,這次沒有忘記。
“下浦,一個人踮度內(下午,一人踱步在家)”
“西北雨,沃澹窗外的衫(西北雨淋溼我的衣衫)”
“外口的人 猶未轉來(在外的人,仍未歸來)”
“戇戇咧等 戇戇攑一支雨傘(傻傻的等,傻傻的舉著雨傘)”
熟悉的歌聲在耳邊響起,這個不算美麗的女人卻如格桑花般熱烈,她的歌聲並無半點水鄉女子的溫婉,倒像是個叛逆又特立獨行的女俠客,在那歌聲中,釋放自己短暫的生命...
馮剛一下子就回想起當年學生時代的情景,她一頭羊毛卷格外顯眼,扛著電吉他,在舞臺上又唱又跳,而那個高大木訥的男生,總是在後面默默敲著架子鼓,默默為她打著鼓點...
沒來由的,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雨點,馮剛腳步加快,踩著逐漸泥濘起來的山路,向著那熟悉的放心踱去。
“為你,幾若擺困袂去(為你,幾度睏倦不得眠)”
“全世界 揣袂著你的形影(全世界摸不著你的身影)”
“凡勢,會當共你放捒(或許,可以當做被你拋棄)”
“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