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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不說話,大舅也低著頭不吭聲,外公臉色難看地盯著前方,大姨連忙拉著小舅安慰「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幹嘛?」
小舅吼道:「我就要說!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們只看到我賺錢了,你們看到我的辛苦了嗎?這錢是怎麼來的?是我一分一毫自己賺來的!我沒錢娶老婆的時候你們沒想到我,我沒錢買集資房的時候你們沒想到我,我賺錢了你們開始想到我了?孝敬你們二老是應該的,這段時間養老錢我一分沒少給,東西沒少送。可我憑什麼還要養活大哥他們一家子,更何況大哥一年賺的錢少嗎?你們自己說,他養活一家人有沒有問題!」
外婆聽到小舅越說越大聲,眼看鄰居左右都要驚動了,氣惱地說道:「是,我們是沒本事,可你到底是我兒子,花錢孝敬我是應該的!你賺錢了,每個月的養老金你就給那麼一點,你還好意思說?東西?東西我們不稀罕,那些東西我們不要吃,你要是有孝心,為什麼不多給我們一點養老錢,讓我們自己去買喜歡的東西?你就是捨不得!」
小舅邊哭邊笑著說道:「是,我就是捨不得,我憑什麼捨得?每個月一人給多少養老金是當初說好的,每個人給的錢都是一樣的,憑什麼我要多給你一些?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把錢給你了,轉頭你就給大哥送去了,我給你們二老拿了那麼多東西,現在你告訴我,東西都上哪兒去了?我給你買的電扇呢?我給你買的冰箱呢?我給你買的營養品呢?我全看到了,都在大哥家擺著呢!」
外婆氣道:「我不喜歡那些電器,那些東西費錢,我不要了讓你大哥拿走有什麼不行的?你營養品拿的多了,我們吃不完分給你大哥一些你就心疼了?你這個人是怎麼做兄弟的!」
這話說的沒一個人聽得下去了,連大姨都氣道:「媽,你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我都不知道二弟拿了那麼多東西去。小弟孝敬您的東西,他倒是一點都不丟人,還好意思張嘴。」
大哥氣呼呼地叫道:「你給我閉嘴,關你什麼事!」
大姨氣道:「都是我弟弟,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別以為讓媽開口就沒你的事了,小弟的商鋪從來沒說起過,媽是怎麼知道的?二妹和小弟在杭城,我跟你們就不在同一個廠區,這事情不是你跟媽說的,是誰說的?好傢夥,商鋪還沒到手呢,你倒是先打起主意了,還讓媽來當這個惡人,你可真有臉啊!」
「夠了,你說你二弟幹嘛,他不過就是跟我說了一嘴,這是我自己想的,你小弟的商品左右都是空著的,一年不就是千把塊錢嘛,幫幫兄弟怎麼了?」
大姨笑道:「媽,您現在說話可真夠大氣的,一年千把塊錢?我原先一年能掙上千把塊錢不?」
外婆還要說話,外公卻發火了,直接把酒杯砸在了地上「夠了!你們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看外公生氣了,所有人都不敢做聲了,只有小舅和外婆在一旁流眼淚。
外公瞪了大舅一眼,嚇得大舅連忙把頭低了下去,好在他知道今天有些麻煩,所以老婆孩子都沒帶,不然今天面子就丟大了。
外公看向外婆,嘆了口氣說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說了多少次了,都是我們的兒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大小,不分男女,哪一個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總是看重大兒子,指著大兒子給你養老,可養老錢哪個子女少了你的?我想著你身體不好,想著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不說話,不做聲,也清楚自己沒本事,讓子女們過不了好日子。你那我們自己的錢去幫大兒子,我忍了不說話,你拿小兒子的東西給大兒子,我也不說話,可你現在是讓小兒子把自己的錢給大兒子,憑什麼!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外婆訕訕著不說話,連眼淚都沒辦法流了。
外公又看向大舅,顫抖著手說道:「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