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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芽的枝條沿著左手小臂靈動成長,有什麼圓弧形的輪廓在林彥手中漸漸成型。
“奧丁,你知道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嗎?”
右手指尖凝聚點星光。
“是孩子不能死在父親之前。”
林彥笑起來很好看,甚至還有一個不明顯的小酒窩。倘若在學校裡多笑笑,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
綠色的箭矢靈敏且迅猛,呼嘯著貫徹一個接一個黑影后,速度仍舊不減一分,裹挾死侍們的哀痛,衝向了神座上的奧丁。
時間的流動似乎慢了下來,連風也變得粘稠,楚子航情不自禁放緩了呼吸的節奏,甚至能看到雨滴被高速旋轉箭頭割裂的一秒,被無聲音爆變成粉末的一瞬。
高昂的馬嘶聲響起——金色錯花的甲冑帶著血花炸開,八足的斯雷普尼爾吃痛,鼻息撥出雷光閃耀的細長電光。
“下次不會再射偏了。”
射出箭矢後的弓箭憑空消失了,正如一開始它出現的那般,本質是從零誕生的創造物再一次迴歸了虛無。
林彥的眼裡沒有笑意,左手虛空一抓,像是握住了什麼透明的繩索,被蛇形黑影追逐的箱子騰空而起,安靜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濺到血花的鐵色面具,獨眼的神靈肅靜沉默,他伸出手,如迅雷般拔掉刺進馬背上的利箭,然而他沒能抓到。
它消失了。
化作流光的箭矢率先鑽進了駿馬的傷口,四散而去,鼓動著所有流淌金色血液的管道,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鼓漲起來,似加熱時升騰的氣泡。
“啪”的一聲,用力撐著地面的馬蹄痙攣般蜷縮了一下,血從沉重的甲冑下涓涓淌了出來,和滿天的雨水混在一起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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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神座仿若海中無意捲起的水花,打出一個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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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林彥,他和男人還能活著離開那天的雨天高架橋嗎?
他不知道。
楚子航有一本日記,但他不寫在本子上,也不在電腦裡,就記在他的大腦裡。
裡面有很多畫面,電影似的一幀幀暫停、播放和倒退。
有的是他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喊著“駕駕駕!”(真是不可思議,他現在居然能自然地把那個男人稱之為父親了);有的是他坐臥在地上玩弄父親買的第一個玩具;還有的是在那個和父親爭吵的雨夜,臉頰接觸聽裝可樂的觸感(想到這裡,他隱隱有些後悔,或許應該把它拆開入肚。不然就會像它的主人一起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
在每個臨眠的夜晚,他想了一次又一次,以保證自己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以記住自己的懦弱和無能。
後來,他知道了為什麼林彥射出的箭矢在直指奧丁的那一瞬間,時間會變得如此緩慢。
是男人的言靈,言靈?時間靈,序列號:84。
再後來,他們逃出來了傳說中神的國度,以一個神秘的箱子和一份還沒來得及承認的友誼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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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著的影子們退後著讓出了一條小道,在十米內的距離裡沉默,充當閃著金色燈光的唬人燈泡。
“你們都是好人。”
林彥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不應該死在這裡。”
楚子航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同班三年的初中同學。世界並不溫柔,好人也不一定會有好報,這是連小孩子都明白的理念,可他偏偏執拗地對世界說“不”。
簡直天真到了愚蠢。
奇怪的是,楚子航一點也不討厭他。
林彥像是想到了什麼,本來想撓撓腦袋的手想起自己早就被淋成落湯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