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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您需要辦理什麼業務呢?”
穿著制服的銀行櫃檯姐姐露出溫和的微笑,脖子上繫著酒紅的領巾,林漓把存摺和身份證從玻璃下的視窗遞了過去,甜甜喊道,“姐姐,我要取款。”
一旁拎著林漓書包的路澤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左眼寫著“無”,右眼寫著“恥”。
“那您要取多少呢?”
她仔細核對了一下姓名和開戶資訊,仕蘭中學於2002年9月集體為02級學生辦理的轉賬和儲存業務,最近的一筆交易是本月1號,600元,備註是6月餐補。
“先……取個500吧。”
林漓根本就不是來取錢的,隨口說了個整數,他只是想核實一下那本暗紅色存摺的密碼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那個被他遺棄的可悲的日子。
白色的襯衫熨燙得服帖,被修剪得圓潤的手指以掌為指引,20多歲的姐姐示意林漓在手邊的機器上輸入密碼。
不要……
他顫抖著手輸入了密碼,,這是林漓的出生年份和月日的排列,是簡單到林漓一輩子都不會選擇的密碼選項。
不要成功……
“麻煩您清點一下,離櫃後我們是不負責的。”
密碼正確。
林漓大腦一片空白,機械地拿起櫃檯裡輕飄飄的五張嶄新大鈔,胡亂塞進存摺的某一頁,聲音像是從某個角落飄來,“謝謝姐姐……”
—
“路明非,原來我真的有哥哥。”
林漓低頭顫抖著肩膀,斑駁的樹影打在他們的身上,光斑隨著風到處亂竄,路明非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
他們認識也有兩年了,可仔細想想路明非好像一點也看不透林漓,勉為其難只能用一個奇怪的小孩來形容。
他看上去好像什麼都在乎,在意成績,在意獎學金,甚至有點斤斤計較,連自己抄幾次作業也要拿個小本子記下來。
可他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想要,對所有人都一樣的自然熟,就連自己這種不合群的衰小孩也能湊過來搭話,但是他大部分時間又都是一個人,安靜地看書,安靜地走路,安靜地望著天空。
路明非體貼地垂下眼眸,不再去看林漓爆出青筋的手背和泛出不正常的蒼白關節,像以前一樣等著林漓突然湊過來犯賤說,“又被我騙啦?”
但路明非錯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呢?他只是假裝不在乎,因為這樣就能騙到自己,說,你看,其實我也沒有想要。彷彿這樣,就能不再悲傷。
路明非怎麼能忘記呢?明明他也是這麼一個孩子,明明他此刻也在感同身受地難過著……感受著同一份悲傷。
“可我不記得他了。”
林漓閉著眼,胸膛跟個死人一樣沒有起伏,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默唸某個人的名字,如同虔誠的信徒侍奉他的無上偉力的神主。
奧丁。
奧丁。
……
“我把他弄丟了。”
林漓能在乎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少到有任何一個不見,都要紅著眼回頭神經質地找一遍又一遍。現在有人偷走了他最寶貴的一個,怎麼能不叫他發瘋?
絕對要殺了你。
於是路明非聽到玻璃罐頭裂開了,裝滿悲傷的液體澆灌在林漓身上,把他淹沒了。
—
昏暗的燈光照在手寫的賬本上,少年一筆筆對照著存摺支出記錄翻找著,2001年5月s市第三福利院接收到了一筆金額為1000元的現金捐贈。
林漓知道這個金額標準是什麼,仕蘭中學提前錄取發放的部分獎學金,他也收到過。
院長爺爺視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