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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的樣子……
是了,現在的玄冥,正是春寒未了時。正是因為這未了的寒意,片刻短暫的春光才更顯可貴。
此時,此刻,這春光就那麼正好,端端地灑在銅鏡上。鏡中美人,畫中美人,還有看著她的那個人。
風停了,竹林也識趣地悄不作聲。蘇彌雅聽見那個撲通、撲通的聲音從胸口傳來,她略帶驚慌地抬眼,看著她的那個人,此刻也聽見這聲音了嗎?
原來,他剛才猶豫著不進屋,就是為了把他們初遇時自己的模樣,用靈力畫在紙上,掛在牆上。
她喜歡這樣含蓄的表達。兩位哥哥說過,他來提親,不過是一人一傘就來了。
可惜……蘇彌雅又想,他借畫傳情,卻是一個誤會,她並不長這樣。不過也很美,絕不會令他失望。而且他們幻川的,本來就通變化之術,大概對女兒家變來變去的模樣,只覺得習以為常吧……早知道他已猜到自己是玄尊之女,這易容術就可以免了。這樣的話,此刻牆上掛的,便是有著自己真容的畫像了。
上回說過,動了情愛的男女,總是有那麼幾分痴傻。
竹舍中這兩人,便是符合此種情況了。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腦中都發展了一齣戲,一出與對方全然不同的戲。
蘇彌雅喜歡這公子,她心裡當然是知道的。只是祁川萬萬沒有覺察到自己心意的變化。
他只是一把劍而已,應該是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他只此一生,沒有前世,也沒有來世,更不會有情愛牽扯。佛祖以物化生,向來是這樣的規則。
只是有時,規則也有意外。
鏡中美人轉過頭來,淺笑看著他。這下他看清楚了,為何覺得她和畫中不同。
她的眼睛,迎著這春光,竟隱隱泛出赤金色的光澤。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突然想起在人間聽過的一句詩。
這是嫁娶之詩,是他看著她的眼睛,腦子裡想起的唯一一句詩。
一個是三清天的北戰神,一個是日後的玄冥之尊。
天元四百三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五年,九行泉邊乍暖還寒的春光裡,她還以為他是上門提親的白狐公子,他也遲鈍地以為她只是自己短暫相識數日,之後便再也不會相見的人。
他們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