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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每天關在這院子裡,來來去去的人我都看膩了。我要把這個小美人兒留下,我們取樂。&rdo;
春桃掙脫不得,被紫雲流蘇嬉笑著按在那椅子上坐了。
流蘇還去取了一盞茶,親手端了送到春桃手裡,&ldo;美人兒,請喝。&rdo;
&ldo;姑娘慣會打趣人的,連帶著流蘇紫雲也不正經起來。&rdo;春桃嗔了一句。無法,只得喝了一口茶。
&ldo;好姑娘,茶也喝了,您就放我回去吧。壽安堂裡的東西還未理好,那些小丫頭們做事毛毛躁躁的,我放心不下。&rdo;
這倒奇怪了,不年不節的,好端端地整理什麼東西?裴瓊有些不解。
&ldo;壽安堂裡要整理什麼?&rdo;
&ldo;老夫人這兩日無事,準備去大明寺禮佛。我想著,提前先把一些現在用不上的都收拾好,到時候方便些。&rdo;
春桃想了想,又說:&ldo;不知姑娘的經書抄得怎麼樣了?您要是抄完了,去求一求老夫人,若老夫人和夫人同意了,或許可以跟著一塊兒去。&rdo;
裴瓊看了眼邊上那一小沓經書,完全燃不起抄寫的慾望。
她把玩著手裡的白玉螃蟹鎮紙,裝作不甚感興趣地說,&ldo;禮佛最無趣了。一群大和尚,能有什麼好玩的。&rdo;
&ldo;我聽趙嬤嬤說,大明寺的智空大師最是通曉佛法,去那裡求的簽都很靈。而且那裡的素齋做的尤其好,因此香火十分旺盛。&rdo;寶絡道。
裴瓊不愛聽和尚念經,但她沒去過大明寺,想著去看看也不錯,又聽說那裡的素齋做的好,更加感興趣了,細細問了那佛寺都有什麼菜品。
春桃把她記得的幾樣一一說了。
紫雲在一旁聽著,忽然問道,&ldo;那大明寺可是在蒼靈山上頭?&rdo;
春桃看著她,笑道:&ldo;奇了,你怎麼知道?你從前去過?&rdo;
&ldo;婆子們聊天時,我聽見她們提過一嘴兒。&rdo;紫雲朝裴瓊說道:&ldo;那蒼靈山的白梅開的最好。姑娘之前不是要做蜜漬梅麼,不如去那裡尋。&rdo;
裴瓊在家裡關了好些時日,本來就無聊地緊。即便那大明寺什麼都沒有,她都想跟著祖母去逛逛的,何況聽幾個丫頭們說起來,那裡彷彿還挺有意思的。
但她苦惱地看著才抄了四五遍的孝經,打發春桃紫雲她們出去了。
月色昏暗,書房裡點了數十支蠟燭,裴瓊在燭光下抄書。
為了後天能出去玩,她今天抄了一日的書。只是速度有限,孝經字數又多,饒是她不間斷地抄了一天,也不過才抄了三遍而已。
夜色深深,裴瓊人也昏昏沉沉地。
流蘇紫雲在一邊勸道:&ldo;姑娘先去睡吧,夜裡寫字傷眼睛,晚睡又傷身體,若實在抄不完,明日再抄吧。左右還有時間呢。&rdo;
裴瓊實在是熬不住了,心裡知道再給她兩天也抄不完,可是她眼兒都要睜不開了,只好讓丫頭們服侍著洗漱睡下了。
睡前還細細叮囑她們倆,明日一定早些叫她起來。
兩人自然應是。
第二日清晨,天還昏暗著,流蘇紫雲揭開床幔,錦綾被下半露出一張小臉,粉面含春,眼兒緊閉,一頭青絲散亂在海棠紅的褥子上。
小姑娘睡得正香呢。
流蘇剛要開口喚,紫雲忙捂住了她的嘴,朝她搖搖頭。
流蘇小聲道:&ldo;還是叫醒姑娘吧,她昨晚再三說過的,今日一定要早起。&rdo;
見裴瓊睡得臉頰紅紅,紫雲面露幾分不忍,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