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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醫皆說,娘娘之病,身虛在次,主要還是心情鬱結,心病多於身病。
宇文皓自覺虧欠明家太多,逗留南溟這幾日便要日日守護姐姐榻前,親恭奉藥,明熙心疼“弟弟”瘦消,死活不肯,卻耐不得皓兒的固執,只得應了。
此一天,宇文皓都呆在延禧宮,北鍖那邊皇儲作不了主的摺子也悉數呈送到這,宇文皓伏案逐一硃批了,得了空就陪姐姐說話,玩笑。
有皓兒相伴,那明熙病容,紅潤了許多。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宮廷掌燈,延和殿夜宴。歌舞畢了,成帝祝酒辭罷,與群臣開席。
女帝在南溟舊時交好,陳杰,張昌,趙靖及兵部同袍,齊上前敬酒。宇文皓不擺架子,下了玉臺,與他們並肩而立,似又回當年軍營之時,同歡共飲。
席間,宇文皓與成帝寒暄片刻,道:“妹有一事求姐夫。”
成帝停了箸,笑答:“陛下何必見外,但講無妨。”
宇文皓含頜思量,悲感言道:“陛下可知妹……立有皇后。”
成帝點頭,“聽聞過。朕雖也覺得奇,然也感嘆陛下痴情痴意,天下罕有,由不得敬佩。”
宇文皓謝過成帝體諒,求道:“朕之皇后葉氏,那年被朕牽累,遇刺客截殺,自斷崖山頂墜入絕情湖中。兩年多來,朕不輟尋找,音信毫無,只得聽了勸,認了命,信她死了。朕意下,在斷崖上與皇后修個墓冢,以寄託懷念之情。不知陛下可否……”
成帝惱她客氣,知她成就如此大業,必吃了尋常人吃不了的苦,受了世間最難熬的罪。成帝感念她出於與皇后太子的情分,保住南溟社稷,遂搶了白,應允道:“陛下不必再求,朕自明白陛下之意。現下開工時間倉促了些……不如這樣,今年朕已然開始為自己與皇后修陵,玉磚,方碑,金絲楠木的料都是現成的。先調給陛下起墓用罷。”
宇文皓不勝安慰感激,滿飲了一杯,謝語不再多說。
宴上,霍帥飽藏心事,意興闌珊,實在等不及了,招呼女帝一名近侍過來,耳語道:“去與你們陛下說,霍公想單獨與她說話。”
近侍知得這老臣與女帝關係非同一般,不敢怠慢,速跑至玉臺上,與女帝低語稟明。宇文皓抬首與義父對了一眼,父女二人不約而同的找了託詞,退出了席。
殿外廊下,偏僻角落之處,霍帥疾步趕來,見著她,急忙劈頭就問:“阿皓,我那丫頭呢?!”
宇文皓愧疚難當,垂首恭立了半天,才敢說了句,“沒了。”
霍彪想這是什麼話,又急問:“怎麼就沒了?”
宇文皓不敢再瞞,“當日,凡兒隨我北行洛陽,過斷崖山時,遇刺客埋伏,她為不連累我,跳了崖,掉進湖裡,找不得了……”傷心往事,猶如歷歷在目,宇文皓冰淚漣漣,抽噎出聲。
霍彪眼圈紅透,老淚落下,一屁股坐到廊下凳上,“凡兒啊,老爸的好丫頭。”
忽而轉念一想,霍爸爸心裡又似明白了什麼,抬起眼,長嘆一口氣,深意說道:“跟著你亦是受累,不如回了去……沒了也好,也好啊……落葉總要歸根……”
宇文皓皺了眉,以為義父氣糊塗了,暗中琢磨,又自有心事要問,便默默忍淚,開口道:“義父,皓兒有一事相問。”
霍彪袖子抹乾眼淚,許了她。
宇文皓心跳在嗓子眼,深吸氣,稍平了心緒,問道:“記得凡兒與我說過,義父的夫人與我長得十分相像。”
霍彪點頭稱是。
宇文皓又趕緊問,“記得義母可是姓殷?”
霍彪又是點頭,不解她問這個作何意思,“我夫人姓殷,名雅麗,我倆乃是同鄉。”
宇文皓難抑激動,身子發抖,淚又上來,哽咽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