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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歷1651年霜月蕪菁日,安提柯奧皇帝查理七世借「普特羅公國繼承問題」召開了帝國朝會,設宴於瑟曦雅。
帝國朝會一連舉辦七日,帝國各邦的權貴與使節齊聚瑟曦雅。皇帝的道恩宮又一次成為帝國貴胄聚集之處,殿外車馬駢闐,殿內鼓樂齊鳴。
除去剛開始的幾次主要宴席外,多羅提歐都未參與,而是躲在薔薇莊園的清靜之處。
「你不去道恩宮裡待著,天天躲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夏洛特,我發現你現在的言行是愈加放肆了,原先快被改掉的綠林習氣又冒出來了。」
「好罷……殿下,請問您何時才能去親自與各地來的大人們交流,而非由在下這樣的侍者為您傳話呢?」
「回道恩宮就不必了,那些所謂的貴族本來就高貴不到哪裡去,我真正想見的人會直接被請到這裡來。」
「所以殿下還是賴在這裡不走。」
「瑟曦雅的衛生條件本就令人不敢恭維,平常的道恩宮還算乾淨,但客人一多,我就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多羅提歐躺在長椅之上,重新戴上了剛剛摘下的眼罩,緩緩說道:「講講今天聽到的訊息罷。」
「今日,真知教廷的弗赫特司祭為皇帝陛下獻上了一部手抄典籍,據說是由先師領銜編纂的真知派集大成之作。」
「像是解經派的作為,果然他們已經預謀很久了。如今,解經派徹底掌控了教廷,推行新經就沒什麼顧慮了。」
「艾斯珀瑞多的使者獻上兩面銀鏡和一瓶金黃色溶液,說是大學士因皇帝推動舊世界探索而獻的謝禮。」
「學城早就掌握了銀鏡傳影的技藝,卻偏偏在這種場合裡拿出來,是想吸引更多的邦國參與『歸鄉』罷。」
「弗拉芒展示了自己製造的火器,並給宴席上的各個邦國代表贈送了一件樣品。」
「哦,弗拉芒的術士還挺有水平,這才幾年就已經復刻了月裔的鑄火學工藝,成功將『火相』融進刀劍之中。」
「怎麼還沒聽到普特羅公國的情況?」多羅提歐心生疑問,「這次帝國朝會不是為了解決普特羅公位的繼承問題嗎?」
「本來今早準備開始談的,但是各位大人們聽聞萊茵公國發生的事後,都決定把普特羅問題往後推一推。」
夏洛特描述著當時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數週前,萊茵領的市民因不滿萊茵公爵任命的新市長橫徵暴斂,將之趕出城去,要求公爵再命市長。萊茵公爵見狀,便又派了一位新市長和兩位廷臣去。結果,這三位死性不改,依舊堅持公爵規定的高稅率。於是,憤怒的市民衝進市政廳,把那三位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而三位恰好落在了樓下的糞堆上,狼狽不堪,聽說逃跑時還唸叨著『公爵殿下不會放過你們』之類的蠢話……」
「噗……」多羅提歐一時沒能繃住,「他們這祖上是波西米亞來的嗎……」
「然後在場的各位大人整個上午都在嘲諷萊茵公爵曾經做過的荒唐事……」
「接下來,終於到了普特羅問題的雙方出場,」夏洛特管理好表情,翻動紙頁,其上文字皆由赫拉斯語寫成,「佔據大半個莫斯利婭的公位宣稱者派隨軍的真知派教士充當使者。而普特堡的使者雖自稱利奧波德的廷臣,但實則我們影密衛的成員,看來莫利大人已經架空了那位二公子。」
「扮成使節的影密衛成員是我那油腔滑調的小堂弟罷?」
「是的。」
「哼,這兩邊都是狠人吶!普特羅一個幾乎沒有教士的公國裡,那大公子居然專門找了個教士當使節。而莫利更過分,直接把原來待在皇帝宮廷裡的廷臣派過來。這兩位是生怕不能將教廷和皇帝拖下水。」多羅提歐嗤聲道。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