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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阿根正在河上打魚。
漁船上只有兩個人——關阿根和他的大兒子關天賜。
“天賜,快,把魚拉上來,這次很多魚。”關阿根喊道。
“好的。”關天賜走近他的父親,幫著把魚網拉上了漁船。
“爸,看來今天的魚能賣更多的錢。”關天賜說道。
“唉,捕魚能掙多少錢?連給你媽看病都不夠。”關阿根說。
“爸,我打算不讀大學了。”關天賜說。
1 “為什麼?我砸鍋賣鐵也要供你去上學。”關阿根眼睛一瞪,斬釘截鐵地說道。
“家裡的錢都見底了,媽的病卻沒有半點起色。我想,還是把錢拿去給媽看病吧。而且,天福讀書也要錢。”關天賜說道。
“你不要因為不是我親生的就不夠膽子花我的錢。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親生兒子看待的。這麼多年了,你哪樣不是和天福一樣?治你媽的醫療費,我多打幾次魚就有了,你不用擔心。”關阿根說道。
“我知道,你和媽都當我是親生兒子,甚至比對天福還好。小時候天福不懂事,罵我是收養的,你知道後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於是他後來再沒有欺負過我。”
“你明白就好。好好唸書,將來出人頭地,到時再帶攜我和你媽走個晚運,享享清福,那才算對得起我和你媽。”關阿根說道。
“唔,爸,我一定好好念。”
“我聽人說,你考的成績能上清北大學,可你卻報了中成大學。這是為什麼?”
“我想著清北比較遠,回來不方便。中成大學離這裡近,坐大巴兩三個小時就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和媽照顧我也方便。”
“其實你是想你照顧我們方便。可惜了,你是清北的苗子啊。” 關阿根遺憾地說道。
“有道是‘英雄莫問出處’,‘是玫瑰總會開花’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努力,讀不讀名牌大學不是最重要的。再說,中成大學在這裡算是第一了。很多人擠破頭都擠不進去呢。”
“好了,都七點了,我們回去吧,市場要開始做生意了。”關阿根說道。
他們父子二人一人撐船,一人吃著家裡帶來的早餐。吃完後,兩人再交換過來,讓另外一個人吃早餐,而那個已經吃完早餐的人則去撐船。
他們吃完早餐後沒多久,船便靠了岸。兩人把裝魚的大筐抬上一輛三輪車,關阿根負責駕駛,關天賜則坐到三輪車上扶著魚筐,向市場駛去。
當兩人的三輪車到達市場時,市場裡已經人聲沸鼎。幾乎所有的攤販都到了,正在為開市做準備。
由於市場靠近河流,大部分的攤販都是賣魚的。這裡既有普通的散客來買上一兩條,更多的是大小食肆的採購人員來這裡進貨。
關阿根和關天賜把魚拉到了自己的攤檔前,正在卸貨,旁邊一個同樣賣魚的老頭湊了過來,說道:“聽說你兒子考上大學了?”
“那還用說?我兒子多聰明啊?還會考不上?他的成績啊,考清北都夠格。要不是為了照顧他媽他不會只報中成大學。”關阿根一談起關天賜便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中成大學?厲害厲害。聽說很多大官當年讀的都是中成啊。以後天賜一定也是個當官的。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啊。哈哈。”老頭笑著說,“不過,那以後誰幫你捕魚啊?”
他知道,這些年來,關天賜跟著關阿根每天天不亮就到河上打魚,等天亮以後,關阿根去市場賣魚,而關天賜則回學校上課。
“我不是還有一個小兒子嗎?我讓天福幫我。”
“還是你好運,能有兩個兒子,還都這麼英俊。”老頭繼續說道。
“我們這些打魚的,哪有英俊的,黑不溜秋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