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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於龍座上叱吒風雲的男人,終於也淪為了階下囚。
殷修明被吊在十字刑架上,按照謝卻的叮囑處置。手腕筋脈上被各自釘著一隻大楔,雙腿懸空。並且時刻以強光直照,使他不能睡眠。
殷越在走廊上等待著謝卻。
謝卻走到他身邊。
刑室裡頭傳來猙獰的咆哮,和一鞭一鞭落在皮肉上綻開的駭人聲響。
謝卻透過鐵窗看向裡面,有點驚訝。
嚴刑逼供之下,殷修明一夜年邁,形容落拓。手腕上碗大的傷口血流如注,發臭腐爛,就連打結的發間也隱隱摻雜了枯白之色。
但他依舊目光兇狠,不肯低頭:「我無愧於大商,何罪之有!」
乖戾的嘶吼,讓謝卻皺起了眉頭。
殷越以為他在害怕,走上前去攬住他的肩,在他背上輕撫了幾下。
「沒事。」謝卻搖搖頭,「我只是好奇,他這麼嘴硬,說的是不是真的?」
殷越嗤然一笑:「我從他寢殿裡搜出了這兩件東西。」
他從袖間掏出一團黑乎乎的草藥,和一卷明黃的詔書。
謝卻首先認出了第一件:「草烏頭?」
「嗯。」殷越目光沉痛,「當年我父王暴斃,就是殷修明在他的日常起居中下了這一味毒藥。」
謝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傳達著無聲的安慰與鼓勵。
殷越不想再多發散負面情緒,讓謝卻因為自己而難過。
他半是打趣地笑道:「也好,若不經此劫數,我順風順水地繼承王位,可能還是個混吃等死、不知黎民疾苦的廢物。」
謝卻也被他逗笑了。他看到殷越逐漸釋懷,放心了些,便問道:「這另外一件呢?」
殷越目光閃爍:「是……滅燕的密詔。」
謝卻的神情並沒有什麼波動:「果然。」
殷越心頭一動:「你猜到了?」
謝卻:「跟王叔這隻老狐狸,只能玩兒緩兵之計,我從來都不信他。」
殷越嘆了口氣:「他並非真心回護你。」
雖然他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其中的醋意仍舊掩蓋不住。彷彿一定要中傷一下情敵,以此引起謝卻對自己的重視似的。
謝卻明白他這點可愛的小心思,順水推舟道:「我明白,他那是佔有,不是愛。」
殷越聽出了潛臺詞——「但你愛我。」
他知道謝卻臉皮薄,不會大庭廣眾地說害臊話,但這種隱晦的愛意,和直白的認可,卻更讓他忍不住地把這短短一句話掰開拆碎,反覆回味。
殷越笑得開心,像一隻溫暖的小太陽,掃清了陰霾:「哥哥從來都是最聰明的人。從前在太學讀書的時候,學習就最好,無論什麼詩讀一遍就能背。」
「謝謝誇獎。」謝卻勾住他的肩,示意他把那兩件證物收好,「你看,我們現在是一對苦命鴛鴦,更要相依為命。所以呢,誰都不許對過去的事情看不開了。人啊,要向前走。」
殷越眉眼如三月春風般溫柔,任他帶著自己往水牢裡頭走去:「裡面血腥氣很重,真沒關係?」
謝卻抬起了頭,陽光灑在他漂亮的臉上,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明媚:「總是要看看的。」
水牢逼仄,空氣裡泛著黏膩的腥臭。
刑室之內,審訊依舊未停。
殷修明身負劇痛,數日不曾閤眼,卻依舊保持著鎮定。像是隻窮途末路的雄獅。
但當看到殷越與謝卻並肩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忽然瘋了。
「賤人!」殷修明劇烈地掙動著鎖鏈,破口大罵,狂笑不已,就連震動了內傷也渾然不覺。
他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鮮血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