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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凝霜突然大叫,她聲音微顫,叫得淒厲,帶著驚恐。
上官雲不知什麼時候已被人擠到了場中,驚懼之下,他已挪不開半步,此時相距黑臉大漢也僅四五尺。
上官平平地躍起數尺,幾個踏步,已落在愛子身後。他一把將上官雲提起,又輕輕拋給遠處的妻子,卻不防背後一道勁風襲來。他不及回頭,倉促間反掌打去,剛一交手,就覺一股大力竄入體內,忙將心脈護住。可上官平的武功哪及得上黑臉大漢,這一拳勢道又極剛猛,他當即感覺胸口又痛又悶,口中也一甜,血氣湧了上來,強忍之下才未吐出血。
何凝霜接下愛子,攬入懷中撫慰,見丈夫模樣,已知其受了重傷,她叫了聲平哥,不免又流下淚來。
上官平強忍傷勢轉過身,他不敢再與黑臉大漢動手,忙抱拳道:“這位兄臺,在下上官平,無意打攪兩位的較量。方才為救小兒,不得不與兄臺交手,還請海涵。”
黑臉大漢只道一拳必傷對方性命,哪料上官平卻似毫髮無傷,強敵當前,他不敢大意。聽得上官平解釋,他已明瞭面前之人非敵非友,可他卻不願輸了面子,便毫不客氣地道:“兄臺既非賀老兒的幫手,還請挪個地方。要知拳腳無眼,若是傷了兄臺,可怪不得鐵某。”這話甚是無禮,似是他打死那些人都是自找的一般。
眾香客見幾人罷了手,除了不能動彈的,哪怕是瘸著跛著,這會兒都看準時機連滾帶爬溜了出去。那些僧人也不管菩薩佛像的安危,盡都逃之夭夭,轉眼間,偌大一間佛宮寺就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上官平一家三口以及黑臉大漢、灰袍老者,那幾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仍守在門邊。
上官平並不氣惱,他忍住劇痛,道:“在下不打攪兩位雅興,這便與家人離開,告辭。”說著就拉著妻子,打算帶妻兒離開佛宮寺。
不料灰袍老者乾笑道:“嘿嘿嘿,莫非金城派的弟子都是縮頭烏龜?日後我倒要問問金萬城,什麼時候金城派收了你這個不肖子弟。”
黑臉大漢驚愕失色,趕緊小心防備著。
上官平心頭一顫,他恭敬道:“晚輩上官平多年未行走江湖,不敢參與賀前輩與鐵兄的爭鬥?”
灰袍老者姓賀名芝仙,習得一套名為迷蹤鬼步的絕頂輕功,人送外號追魂叟,在江湖中乃是響噹噹的人物。
黑臉大漢鐵牛兒則是定州金剛門掌門,一套金剛拳法已盡得精髓,論武功,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
“呸,若非你金城派,老夫豈會若上這人命官司?胡青牛雖是我所殺,你金城派卻也脫不了干係。”賀芝仙恨道。
“賀前輩指的定州金剛門掌門胡青牛胡師傅?”上官平臉色大變。
“不是那頭蠻牛還能是誰?”賀芝仙沒好氣地道。
鐵牛兒氣得額上青筋暴起,咬牙怒罵道:“賀老兒,這個仇你鐵爺爺早晚會報。”
早在二十年前,胡青牛在江湖上就有不小名氣,靠著一雙鐵拳打遍天下高手,雖說亦正亦邪,卻從未與中原武林結怨。
上官平十數年不在中原,竟已發生這麼多變故,這禍事又與金城派有關。他愁容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正躊躇之時,何凝霜卻咯咯笑了兩聲,說道:“賀前輩……”
上官平溫柔的叫了聲:“霜妹……”他話剛出口,何凝霜就連使眼色,示意不要開口。
何凝霜不冷不熱地道:“賀前輩乃武林名宿,難不成還要晚輩們作幫手,這話傳出去可不大好看罷?”
“你……”這話中譏諷之意,賀芝仙可聽得明明白白,他氣得兩眼翻白,頷下鬍鬚抖個不停,竟不知如何反駁。他將關節捏得噼啪作響,若換作往日,早已一掌劈了過去,豈容何凝霜如此不敬。
賀芝仙已動了真怒,上官平擔心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