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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讓我有點頭緒。首先，你怎麼讓他探頭到窗外的?這一招真不賴，我真想聽聽你是怎麼辦到的。&rdo;
&ldo;誰說我有這麼做?&rdo;
&ldo;說吧，謝伊，我快好奇死了。你聽見他頭骨碎裂之後，是繼續待在樓上，還是立刻到後院將字條塞進他口袋?你下去的時候，他是不是還活著?有沒有呻吟?他有認出你嗎?有沒有求你救他?你是不是站在後院眼睜睜看他斷氣?&rdo;
謝伊駝背靠在桌上，縮頭拱肩，彷彿在對抗強風。他低聲說： &ldo;你離開之後，我花了二十二年才掙回我的機會，他媽的二十二年。你能想像那種日子嗎?你們四個各過各的，結婚生子，和正常人一樣，快樂得像泥巴里的豬似的。我卻留在這裡，這裡，他媽的這裡‐‐&rdo;他下顎緊繃，手指不停戳著桌子。 &ldo;我本來也可以這樣，我本來‐‐&rdo;
他稍微克制住自己，大口吐納讓呼吸恢復正常，一邊狠狠吸菸，雙手顫抖。
&ldo;現在我的機會又來了，時候還不晚，我還夠年輕，可以讓腳踏車店蒸蒸日上，買棟公寓、結婚成家‐‐我還找得到女人。誰都不準拿走這個機會，任何人，這回不行，永遠不行。&rdo;
我說： &ldo;但凱文卻打算這麼做。&rdo;
又是野獸般的嘶聲。 &ldo;我每一回就快離開，近得幾乎感覺得到，就有弟弟半途殺出來擋路。我試著跟他說，但他聽不懂。天殺的蠢蛋，被寵壞的小鬼，以為什麼東西都會為他準備得好好的，根本不曉得‐‐&rdo;他沒說下去，只是搖搖頭，狠狠將煙摁熄。
我說： &ldo;所以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又一次。你還真倒黴，對吧?&rdo;
&ldo;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rdo;
&ldo;也許吧。我還真想相信你，只可惜有樣東西阻止我，就是那張字條。你不是等凱文摔出窗戶之後才想到，唉，要是有它就好了，那張我藏了二十二年的字條。你並沒有溜回家去拿，免得被人看到你離開或回到十六號。字條早就在你身上，你事前就已經策劃好一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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