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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去的，大概是吳明國殺的。所有到美國去治病的人都是死了回來。不，不是!靠不住，反正是被什麼人殺了。我兒子臨死的時候，緊緊抓住我的手，想說什麼話，但舌頭不聽使喚。他恨恨地看了我一會兒，便斷了氣。他那看著我的眼睛顯然有一股怨氣。兒子一死，我就中風了。媳婦把我送到這兒，而且一次也沒來看過我。妙花也許不知道我在這裡。她媽沒告訴她。該死的女人，她不是人!&rdo;
&ldo;又是這些話……你老糊塗了，安靜點，讓人家睡覺。誰從前沒有過過好日子!&rdo;
&ldo;你們別吵吵，好好地趴著睡覺!&rdo;
妙花的祖父衝著躺著的老人們說了一句，又對崔基鳳說開了。他一巳開了口，話就像決了堤似地往外倒。
&ldo;沒有比吳明國再不是人的人了。他是我的堂兄弟揀來的……結果忘恩負義，該殺!&rdo;
老人突然打手勢叫崔基鳳靠近些。崔基鳳猶猶豫豫地挪過去一點，他就把嘴湊在崔基鳳的耳朵邊小聲說：
&ldo;這話我對誰都沒說過，因為你是我的孫女婿我才說的。&rdo;
&ldo;謝謝，我一定記住。&rdo;
&ldo;那傢伙有兩個女人，是姊妹兩個。知道嗎?不知道吧!&rdo;
&ldo;您說什麼?&rdo;
&ldo;他本來的妻子，和妙花的媽媽是姊妹倆!&rdo;
&ldo;真的?&rdo;
&ldo;噓!輕點，還是雙胞胎!&rdo;
崔基鳳目瞪口呆。老人的眼睛一亮，他在觀察崔基鳳的反應。
&ldo;我，我的話你聽不懂?&rdo;
&ldo;啊，聽懂了。我懂您是什麼意思。&rdo;
&ldo;如果他是人，怎麼能把姊妹兩個都當老婆!所以他不是人，不是人!&rdo;
&ldo;我還以為吳明國的夫人得了精神病，住院死了哩!&rdo;
&ldo;那是妙花的姨媽。雙胞胎!他老婆得了精神病關進了醫院，他就去撩撥妙花的媽媽。寡婦很容易上鉤。該死的!妙花的媽媽也不是人!這兩個傢伙肯定早就不清不楚的!&rdo;
崔基鳳的頭腦發暈了。他一下子搞不懂老人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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