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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紛紛搖頭說無能為力,開了點緩解痛苦的小藥片,就讓方眠拉著穆靜南迴家了。方眠給穆靜南餵了藥,在醫院裡看顧了他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醒了,方眠把他弄上車,開車回家,本想找老管家管他,到了他家門前一看,大門上貼了封條,打電話給老管家,電話嘟嘟嘟響半天,硬是沒人接。
方眠氣死了,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穆靜南這個樣子,方眠又能怎麼辦,他又不是醫生。路清寧說,感情要清清楚楚,甭管愛還是不愛,分就是分,合就是合,不要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做好了決定,就一輩子不要反悔,後悔了也不能教旁人知道。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穆靜南病了,他最多帶著禮物上門探望,再多是不可能的了。但現在,一切又不清不楚了起來。
思來想去,都怪穆靜南不好好待在白堡,跑到新月小鎮來打擾他的生活。他想要興師問罪,扭頭看副駕駛上的穆靜南,話又堵在了口中。穆靜南閉著眼,臉色蒼白,陽光落在他倚在車窗上的臉頰上,那肌膚彷彿是透明的,一片氤氳的雪色。此時此刻,他簡直像一縷幽魂,很快就要飄走了。
人已經在這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不清不楚就不清不楚吧。方眠嘆了口氣,問:“小妹為什麼要困你?你肯定知道原因吧。”
穆靜南睜開眼,無聲望著窗外,沒有回應。
“你到底有沒有地方可以落腳?”方眠又問。
這回穆靜南開口了:“沒有。”
“你這病還想治嗎?”
“不想。”
方眠:“……”
這傢伙生起病來,脾氣變得任性了。
“那你啥打算啊?”方眠問。
穆靜南不做聲,默默把手搭在車上,想要開車門。方眠眼疾手快,咔噠一下把車門給鎖了。
“你現在這樣能去哪兒?世道不太平,南都確實好點兒,但聽說最近很多人失業,治安比以前差多了。你一個人走街上,又這副樣子,小心別被人拐走,賣去夜店當牛郎。你以前說世道亂我不能獨自生活,打臉了吧,我看你才是生活不能自理。”
穆靜南垂著眼眸,淡淡道:“我不能麻煩你。”
兩相沉默,火紅的梧桐葉蝴蝶般飛過車窗前,上上下下,蹁躚而過。漫長的寂靜裡,他低啞的聲音響起,“阿眠,我很抱歉。”
方眠又嘆了口氣,一個人支撐偌大的家族那麼久,可除了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後母,好像並沒有人關心他的死活,甚至巴望他快點出事,他應該很心寒吧。
轉頭看他,他目光寂寂,追隨著漫天飛舞的梧桐葉,神色間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怨懟,只是冷冷清清,不言不語。又或許,他從不曾企望那些人的感激和報答,他只是在履行他作為“穆靜南”的責任。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他需要完成的一切。他累了,需要休息了。
方眠握著方向盤,忽然問:“穆靜南,你的事兒都辦完了吧?”他頓了頓,又道,“南都你守住了,穆家你護住了,小妹你扶起來了,該安排的事兒你都安排好了,沒有別的事了吧。”
穆靜南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眉宇幾不可見地蹙起,浮出些冷峻的意味。
“阿眠。”
“算了,不問你了,就算你有別的事,你也沒法兒去幹了。”方眠高聲宣佈,“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囚禁你了。你得待在我身邊,陪我去北方。”
他終於明白藍婭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小方,你要明白,他是死是活,靠你了。”
她要方眠帶穆靜南闖出關卡,離開南都,尋找天國。沒有神經傳導機械,就沒有南都omega當政的局面。穆雪期能困住穆靜南,攔住藍婭,可她沒有臉面擋方眠。放眼南都,方眠是唯一一個可以救穆靜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