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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他們是誰?你……又是誰?雖說從前的人重視陪葬，但是一個衣冠冢，陪上這麼多金子的，也還是少數吧?&rdo;

馮書橋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走到我面前，牽住我的手，我不明就裡，已經被他牽到棺材前，他一把推開厚重的棺材蓋，只見裡面空空如也，只是放著一整套樣式很古舊的西服，襯衫，領帶，還有皮鞋。那一身衣服就是我在呂三屍家的地下室裡看到的那張遺像裡馮書橋的穿著。

&ldo;這……就是衣冠冢?&rdo;我本來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這些衣服，就是馮書橋真實存在過這個世界上的佐證，不由伸手在在那衣服上輕輕撫摸。我從沒有真正觸控過馮書橋，現在摸在這衣服上，心中居然有種奇妙的悲傷，衣服已經舊了，可是我似乎能感受到上面殘存著他曾經的氣息和體溫。

衣服的側邊還擺著一塊懷表，一個金質的雪茄盒，這些大概都是他生前所用之物。旁邊還有一塊靈牌，我拿起來一看，上面刻著，&ldo;馮書橋，馮瑞科之子，生於天曆一年，卒於光緒四年，年二十六。&rdo;

我皺了皺眉，這塊靈牌跟正兒八經的靈牌相比，還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很顯然只是簡單的記錄著馮書橋的生卒年，那個馮瑞明，是他父親無疑，我舉著牌子問道，&ldo;天曆是什麼?為什麼這個曆法前後不一致?&rdo;

馮書橋淡淡苦笑，將靈牌接到手上，也輕輕撫摸上面的字跡，&ldo;你知道太平天國嗎?&rdo;

&ldo;有點兒印象，歷史書上短暫的交代過，好像是鹹豐還是光緒年間爆發的一場農民起義，差點兒推翻了清朝政府來著。&rdo;我一驚，&ldo;天曆?!就是太平天國的曆法?&rdo;

馮書橋點點頭，&ldo;沒錯，是的。&rdo;

&ldo;你是太平天國年間生的?&rdo;

&ldo;你也可以理解成鹹豐年間。那時候太平天國和大清朝分江而治，中國其實有兩個政權。&rdo;馮書橋淡淡道。

如此看來，馮書橋應該是在太平天國治理的那一邊生活了，要不然他的靈位上不會寫著天曆一年，而是寫鹹豐x年才是，我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渣，對於這些歷史幾乎沒有了解，所以現在我也換算不出來天曆一年到底是哪一年。

&ldo;那為什麼前面寫著天曆一年，後面又要寫光緒四年呢?&rdo;我還是不是很理解這塊靈牌上的記錄手法。

馮書橋微微嘆了一口氣，&ldo;因為那時候太平天國已經滅亡了，慈禧太后在送了很多土地和金銀給洋人之後，洋人幫助她推翻了太平天國的分江而治。&rdo;

我搜腸刮肚的回憶著腦子裡那一點點歷史知識，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慈禧死了丈夫以後就開始攪弄朝政瞎胡鬧，一會兒靠洋人一會兒反洋人的，總之把那段歷史弄得烏煙瘴氣的，我想看歷史書看到晚清那一段的時候，大家都有把慈禧脖子擰斷的衝動吧?

馮書橋頓了頓，接著說道，&ldo;你不是一直都問我到底是誰嗎?我現在告訴你。&rdo;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馮書橋，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反而有些踟躕，&ldo;你要是真的不想說，那就算了。&rdo;

馮書橋搖搖頭，&ldo;百年一夢，睜開眼來，身邊的人一個不復存在，就連這世道都變了，我以為我會繼續孤身一人行走人間，讓我的過去甚至我的姓名都隨著時間灰飛煙滅，可是既然遇到了你，你又願與我同行，我便不能再對你隱瞞。&rdo;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馮書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