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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死的不明不白,兇手卻是自己的兄長,許大夫會如何做?”
阮剋死因有異,是誰做的,其實許懷康心中早已有了人選,只是那畢竟不是小事,故此一直含糊以對,卻不妨此時阮素臣說的如此直接,一時怔住。下一秒,他聽到少年低沉緩慢的聲音傳來:“但願到了必要之時,許大夫願意站出來,替素臣作證。”
這一次,阮素臣沒有再用詢問的口氣,語調並不激烈,語氣也依舊柔和,卻叫許懷康徒然一驚,讓許懷康震驚的並非阮素臣的這番話,在阮素臣來找他,他答應了阮素臣暗中調查阮剋死因之時,他便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他震驚的是——此刻阮素臣的神情。
許懷康在阮府多年,專為阮家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看病、調理身子,故此對家中每一位成員雖算不上深刻了解,卻也知根知底。
在他的印象裡,這位排行最末的四公子從小溫潤親和,對人對事都不計較,彷彿一個出塵之人,向來給人閒雲野鶴的感覺,但此刻——
少年的五官猶如刀削般堅硬,平素清潤彷彿蒙了一層霧氣的眼睛裡如今清澈一片,泛著料崤的寒光,竟像是——有什麼深埋在身體深處的東西正破繭而出。
良久良久,許懷康平靜道:“大帥對老夫有提攜之恩,只要老伕力所能及的,老夫定是義不容辭。”
阮素臣凝視許懷康許久,眼底終是慢慢浮上一絲柔和的神情:“多謝。”
說罷,緩緩湊到許大夫耳邊,說了一番話。
許大夫神情變幻莫測,最終點了點頭,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門外那兩個下人正縮著身子、跺著腳取暖,許懷康走過去,彷彿隨意地道:“這三九的天,委實冷得很,兩位小哥正辛苦。”
那兩人看了他一眼,隨口道:“辛苦也得做不是麼?”
許懷康笑笑:“不如這樣,明日老夫去煎些暖身的湯送來,那湯藥滋陰補陽,大有用處,小哥們也暖暖身子。”
“這……”其中一人道,“那怎麼使得?這些東西,都是做主子們的吃的,咱們怎麼配?”
“你們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許懷康壓低聲音道,“如今行醫也不容易,再加上那些洋人也來參一腳,咱們這一行也是越來越難了,從前大帥還念著幾分舊情,留著老夫,但如今大帥不在了,以後的天下便是少帥的天下,老夫能不能繼續留在阮府,還不得知,兩位小哥是少帥身邊的人,說話管用,日後替老夫在少帥跟前美言幾句,也算謝了老夫的湯藥了。”
恭維的話誰不喜歡聽?那兩人俱都聽出了許懷康話中之意,片刻,對視一眼,各自曖昧一笑:“好所好說,那麼,就有勞許大夫給咱們哥倆送來吧。”
許懷康微微一笑,轉身時,見那窗簾已放下,窗內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他並不知道阮素臣下一步會如何做,但少年方才的神情在腦海一閃而過,讓他竟隱隱生出了一絲迷惘。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或許,這麼多年,是他看錯了?
不,又或許,不是他看錯了,而是,這個看似溫潤的少年身體裡藏著一種不到關鍵時刻不會爆發的力量。
一簾之隔,阮素臣清寂的身影久久佇立著。
離祭天只有一日,明日,他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出去。
他可以不與阮文臣爭搶任何東西,但,他絕容不得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只是,阮文臣如今在軍中已建立了一定的威望,要如何做呢?
與此同時,莫園裡,邵九靠在床榻上,原本就尖削如刀刻般的下頜彷彿更消瘦了,漆黑的眼眸卻有一種叫人無法忽視的氣韻。
“阮素臣病了好幾日,這幾日,許懷康每日都去探訪,至於北地那邊,一切都已準備好,按照公子的吩咐按兵不動。”一個黑衣人頓了頓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