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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清靜,說下人多了是非多,就這兩個丫頭,還是我們從金陵帶來的,我們來之前,府裡只有兩個老僕,兩個粗使婆子,兩個小廝和一個車伕。”
宋妙蓮簡直不敢相信。
都察院是國家最高監察機構,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最高長官,與六部尚書合稱為“七卿”,因領著監察彈劾百官之責,六部尚書都要讓他三分。
這樣一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臣,偌大的府邸居然只有幾個僕人,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宋妙蓮撇撇嘴,對裴景修道:“你小叔愛清靜是他的事,我若嫁進來,至少要八個丫鬟四個嬤嬤,跑腿的小廝,抬轎的轎伕至少也要八個,少於這個數,你也別登我家的門提親。”
此言一出,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
母子三人躲閃的目光裡,穗和的耳朵又開始嗡嗡作響。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裴景修已經在外面和別的女人談婚論嫁了嗎?
可他明明昨天才說過,自己是他心裡最重要最不可取代的人。
“景修……”
穗和心中慌亂,抬頭看向裴景修,想要他一個答案。
裴景修微微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讓母親和妹妹先招待宋妙蓮,這才叫上穗和匆匆出了房門。
“穗和,我如今已是狀元之身,外人面前,你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這樣於禮不合,你記住了嗎?”
裴景修將穗和拉到無人處,第一件事就是糾正她的稱呼。
畢竟他和宋小姐說了穗和只是個粗使丫頭,哪有丫頭直呼主子名字的道理。
穗和愣愣地看他,往日如同小鹿般靈動的眼眸,此時卻充滿了悲傷和迷茫,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裴景修,直說吧,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裴景修看著她,無奈嘆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呀你,我昨天和你說的話,怎麼你睡一覺就忘了,你辛辛苦苦陪伴我三年,替我侍奉母親,照顧妹妹,你的好我都在心裡記著呢,怎麼會不要你呢?”
穗和滿腹的委屈頓時像洪水決了堤,淚珠滾滾而下。
“那你和宋小姐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曾說過要娶她,為何她連嫁進來要帶幾個丫鬟婆子都打算好了?”
裴景修見她哭得傷心,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柔聲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呀穗和,你怎麼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穗和驚訝地望著他,忘了流淚:“分明是你見異思遷,怎麼卻說是為了我?”
裴景修嘆口氣,神情頗有些失望:“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我辛辛苦苦巴結討好宋小姐和她的兄長,都是為了給你父親翻案,到頭來卻被你看作是負心漢嗎?”
穗和心頭一跳,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裴景修又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道:“我雖然中了狀元,但如果沒有人提攜,充其量也就是進翰林院做個修撰,至少要熬三年才能選為庶吉士,再過三年才有機會進內閣,我等得了,你等得了嗎,你那遠在北疆苦寒之地的兄長侄子等得了嗎?”
穗和聽他提起被流放到北疆的兄長侄子,心頭又是一陣刺痛。
可是,這和裴景修要娶宋小姐有什麼關係?
裴景修見她不解,又耐心道:“安國公只有這一個女兒,我娶了他女兒,他自然要為我的前程鋪路,我藉著他的勢,也可多結交一些上流人脈,這樣一來,給你父親翻案不就有望了嗎?”
穗和已經聽傻了。
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可她心裡太亂,一時又理不清頭緒。
三年前,裴景修承諾將來考中了功名會幫她父親翻案,前提是她作為父親唯一的女兒,要將關於科考的門道技巧毫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