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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她便日日煎熬,如同活在地獄裡一般。
梁瑾就是一個變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不幸的是,她是梁瑾最喜愛的玩物。滿懷恨意的她常常讓梁瑾失去理智,她在恐懼和屈辱中被折磨,常常被虐得體無完膚、奄奄一息。然後榻前就會堆滿各種補品、金銀首飾、綢緞……
日復一日的凌虐加恩寵,讓她毫無懸念的成了後宮妃子們的公敵。她不在乎這些,因為她一心求死,她無數次想過殺掉梁瑾去和愛她的親人相聚。但是她愛弟弟,也知道弟弟對許家有多重要,她又不得不為著弟弟苟活。
可是後來,她還是死了,死在萬昌元年冬月。
前一日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覆蓋著大地。老天似乎想用這滿眼的潔白,蓋住世間所有的醜惡。第二日,梁瑾突發興致,帶領幾個臣子去冬獵。那日恰逢十五,是她和弟弟見面的日子。她坐在美人榻上,前方小几上擺著弟弟愛吃的蜜漬梅子、酒釀丸子等一些糕點,她扯著衣袖,小心遮蓋住手臂上青紫的鞭痕,期盼著弟弟的到來。
突然,殿門大開,顧貴妃帶著一眾宮女、嬤嬤走了進來。
她冷眼看著進來的一群人,起初並沒看到弟弟。突的,她看到後面一個嬤嬤懷裡抱著個孩子,睡著了似的耷拉著頭和手臂——那是她的弟弟——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瘋了一樣地撲過去,搶過弟弟,摟在懷裡,一遍遍大聲喚著他的名字……
“別費勁了,他已經死了。沒辦法,誰叫他嘴饞,吃錯了東西。”顧貴妃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那一刻,她愣愣地看向顧貴妃,看著她張張合合的嘴,卻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哈哈,你這是傻了麼?”顧貴妃伏在她耳邊輕語:“許靜婉,你不是一直想死麼。這個小麻煩沒了,現在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了……”
她突然間明白了,直直看過去:“是你!是你殺了他,就是你!”她小心放下了弟弟,緩緩起身。
“我說了,是他自己……”顧貴妃的聲音戛然而止。
想到這,許靜婉深吸口氣,看向自己的雙手——是的,她就是用這雙柔弱纖細的手,死死掐住了顧貴妃細細的脖頸。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即便幾個嬤嬤擁上來一起捶打她,掰她的手腕,她仍舊死死掐著沒鬆開。最後,她沒有了力氣,目光空洞的頹坐在地上。
顧貴妃氣急敗壞的叫囂著:“這個賤婢謀殺本宮,殺了她。”於是,兩個太監扶住了她,餵了一整瓶毒藥。
她想著:終於解脫了,一家人可以團聚了。
許靜婉冷冷一笑,輕嗤道:“梁瑾回來了,會是怎樣的瘋狂呢……”
她又幸災樂禍的想著:以梁瑾的瘋魔和殘暴,顧貴妃應該很遺憾,沒被自己掐死罷。
許靜婉長長舒了口氣,雙手合十:感謝上蒼,賜我新生!這一世,我一定會守護好我的家人!
呵,康永29年!還有兩年……
這樣想著,身心俱疲的許靜婉慢慢進入了夢鄉。
靜婉在一陣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醒來,她睜開迷茫的雙眸,好一陣子才清醒過來。
因為昨夜想得多,睡得又晚,現在腦子裡一陣陣隱隱的疼。還有額頭未消的大包,輕輕一碰,疼的她“嘶”的一聲。
白芷步履輕快地走進來:“小姐醒啦。奴婢伺候您梳洗,用了早膳,老爺、夫人和少爺、小姐們也該來看您啦。”
蟬衣端著一個水盆跟著進來,兩人一起伺候著靜婉洗漱。額頭重新塗抹了藥膏。因為有傷,就沒有梳起髮髻。
靜婉真的感覺到餓了,吃了一碗清粥,一個素餡水晶包,意猶未盡地笑道:“我還想吃酒釀丸子、炸小酥魚、蒜香蹄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