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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適容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兩人並肩坐在大石上,屬下們在不遠處清點行裝,聲音嘈嘈,可此時兩人的心卻是靜的。
半晌,晏適容問他:&ldo;你最近在忙些什麼?&rdo;
其實他並非不知薛措近來在忙些什麼,雖然那日他當著薛措的面將藥損毀,可薛措仍然一意孤行,奏議削藩。
此疏一上,朝野激起千層浪,藩王活動頻繁,只怕要出岔子。
薛措要做什麼,從來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晏適容卻怕那南牆太高太硬,他所剩時間不多,不能護住薛措。
晏適容抬頭看著薛措:&ldo;我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rdo;
薛措亦看向晏適容。
&ldo;父皇駕崩前給我留了一塊免死金牌同一道密旨,其實大家不知道,他還給我留了一塊虎紋玉符,可調動九州地方軍。&rdo;晏適容的清亮的眸子斂了笑意,卻像一束光亮照明黑黢黢的幽深小路,他說:&ldo;回京以後,這些我都給你。&rdo;
薛措眼眸陰沉,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知他是何意,卻故意岔向別處問:&ldo;都給我?&rdo;
&ldo;都給你。&rdo;
&ldo;你也給我?&rdo;
晏適容濕漉漉的一雙眼睛看向薛措,薛措眸色更沉,與他食指合扣,還未等他說出話來,薛措便搶先一步道:&ldo;除了你,我什麼也不要。&rdo;
他帶著一片赤忱去接近他,要的便是他的一顆心,一個人。
什麼免死金牌,什麼虎紋玉符,千軍萬馬他都不要了,他只想要晏適容。
這麼多年,他也只是想要晏適容而已啊。
晏適容疲憊地看著灰暗的天空,面上一行清水劃過眼角,他好像哭了。
底下人來稟報可以啟程了,晏適容冰涼的手指輕輕擦過眼角,便同薛措坐上了回京的馬車。
車上,兩人十指相扣,卻各有各的心思。
一人在想如何削藩,才能在晏清那處保住晏適容一條命。一人在想如何助他削藩,才能於藩王手下將薛措護了下來。
各有各的心思,可心思裡全是彼此。
車馬路過幾個起伏的山坡,這段路砂石滿道,不很好走,馬兒似是踩中了什麼尖銳之物,驚得躍蹄,車夫連忙下去檢查。
可這一下去便沒了蹤影,正待薛措想下去察看時,一支羽箭狠狠插進馬屁|股,馬兒受驚狂躍,沒命似的往前沖。
薛措撥簾回頭看,身後那些侍衛停足立馬,有所預謀似的任他們沖向懸崖。
晏適容這才曉得這一切是個局。
晏清要除去他與薛措。
本以為這五年來自己精心偽裝成流連風塵的閒散王爺,到頭來,還是為晏清所不容。
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馬兒受驚跑得飛快,一陣陣冷風從窗外刮來,削骨般寒涼,兩道的樹從車窗外一閃而過。薛措一手拔刀劈開車門,一手拉緊晏適容,只消一個眼神,晏適容便曉得他要做什麼,也知他在害怕什麼。
晏適容亦反握住薛措的手,&ldo;跳!&rdo;
薛措眉一皺,抱著晏適容跳出車外,滾了幾滾,由始至終都緊緊護著他,終是停在一塊大石前。
那馬一路狂奔,最後竟是嘶鳴一聲,摔下了山頭。
薛措緊張地看著晏適容:&ldo;你沒事吧?&rdo;
晏適容搖搖頭,看見薛措手臂和背後都有擦傷的痕跡,心裡難受至極。
薛措見他沒事,便放下心來,剛拾起劍,便見到周遭巨石後躥來十幾個黑衣刺客,抽刀拔劍朝他劈來。薛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