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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紅霞映空,中秋之日愈發臨近,大街小巷均充斥著歡喜之色,清平鎮更是如此。青竹居中,修明正襟危坐,閉目深修,人間第一武痴,即便是瘋癲異常之後,仍舊沒有絲毫變化,靜謐的竹林中,靜的連一絲雀鳴都沒有。方化直挺的站在一座墳墓前,雙眼紅潤,不知天上地下,有何事能讓堂堂商醫溼潤了雙目。
“噗!”方化稍一用力,一根長約一丈的竹子插在右方,竹子晃動,似乎能聽到流水的聲響,方化撫摸著身旁的竹子,右手,卻稍有的顫抖。
“茹兒,爹…爹終於找到了!”方化哽咽的望著竹子,淚水已經流出,便是當年計雪然走丟時,方化也從未露出如此面貌。
年邁的老者抬起寬大的衣袖擦拭著淚水,衣袖有些破舊,還滿是油漬,這天下第一神醫此時竟完全就像個務農的老漢,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茹兒,若是當年能有這根竹子,如今你…”話已至此,方化再也講不出半句。
“嘿,胖子怎麼哭了?”不知何時,修明偷偷的躲在方化身後的竹居後,小聲的嘟囔,方化何許人也,只見他一回頭,怒道:“瘋子,滾過來!”
修明一見方化發現自己,臉上一急,卻絲毫不敢唐突,乖乖的走到了方化跟前,口中還小聲默唸:“死胖子耳力極好,我倒是忘了。”
方化沒了方才的面容,一臉怒色:“你個瘋子,不在屋裡好好待著,誰允你偷跑出來的!給我跪下!”
修明一聽,雙眼一瞪:“你讓我滾過來,我才滾過來的,還讓我跪下,阿茹和文澤都比我年少些許,我憑什麼給他們跪?”
“瘋子!死者為大,你跪是不跪!”
“不跪!”
“再說一遍!”
“跪就跪!”也不知方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修明竟然言聽計從,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墳墓前,眼睛偷偷的瞥向方化。
方化哼了一聲,目光回到墳墓上,又柔和起來,時隔半晌,嘆氣道:“瘋子,你爹當年因刈邪被怨溪偷襲,丟了性命,如今怨溪已是孤魂野鬼,也算是給你爹報了仇,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修明不想方化竟忽然提起往事,跪在地上思索片刻,望著面前墳墓道:“老頭子的仇報了,文澤的仇還沒報,還有阿茹的!”
“恩…”方化似有欣慰的點點頭,“算你這瘋子還有點良心,好!文澤的仇目前還沒有訊息,但阿如的仇有眉目了。屆時找到兇手,你待如何?”
“殺!殺他全家!”
“…”方化欲言又止,與一個瘋子交談,確實無奈。“罷了罷了,殺他一人便可,起來吧!”
“嘿嘿!”修明如獲大釋,連忙站起來,正當這時,兩人同時別過腦袋,望向了身後的天際。
紅霞之中,不算太遠,幾道身影,愈發逼近,方化二人看的清楚,來者通身紫衣,應是未央宮的人,方化皺了下眉頭,冷道:“若我不允,你不準開口,也不能動身,你可聽到?”
“知道了知道了!”修明不耐煩的回答。
兩人負手而立,來者速度極快,步縝帶了兩個宮中侍衛,穩穩落下,還不等方化開口,連忙道:“步縝深知師兄不喜外人擅入,但今日步縝有要事相告,還望方師兄莫要怪罪!”
“說!”
步縝臉上帶著焦急之色,方化心知必有大事,也沒去計較,步縝聞言也不客套,急道“雪然前幾日來宮中,今日正午還未用膳,忽而印堂發黑,吐了幾口鮮血,宮主用內功為雪然療傷,但不見起色,宮主唯恐雪然是中了什麼毒,不敢耽擱,連忙命我前來此處,請方師兄隨我快快回宮!”
“竟有此事?”方化聞言大驚,眼珠在眼眶中打轉,思索著什麼,一旁修明卻憋不住,連聲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