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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沈蔚自回京後,在人前總是笑著鬧著,行事亦有她的一套章法,每日過得亂中有序,並不輕易顯出哀慼沉重,可楊慎行卻懂她心性,深知她打小義氣熱血,絕非涼薄之人。
他之所以早早讓人備下這些東西,是因想起兩年前的中元節,初初回京的五哥因未能替戰死的同袍備足祭禮,府中臨時也湊不出那樣多的數量,險些瘋魔到以血為祭的場景。
那樣令人心驚的狂亂、自責、懊悔,楊慎行絕不願讓沈蔚再經歷一回。他原本只是悄悄替她備著,想著若她自個兒有準備,他也不必多說。沒曾想倒真派上用場了。
暮色漸沉,那些河燈密密地擠在池中,緩緩進了蜿蜒的流觴曲水之間,搖搖擺擺、熱熱鬧鬧地向沅江游去。
沈蔚回頭,輕聲詢道:「有酒嗎?」
「只有一壇。」楊慎行自樹下將管事備好的那一壇酒過來,面上略帶了歉意。
沈蔚笑笑接過:「謝了。」轉身將封泥利落拍開,整壇酒盡數傾入河中。
「河燈不能像旁人那樣一盞一盞的放,酒也不能一杯一杯的敬。」
雖楊慎行並無半點質疑的神色,沈蔚還是淺笑開口,像解釋,也像回憶:「從前在軍中,吃飯喝酒都是一群人呼啦啦一擁而上,從無半點溫良相讓。有時為著多喝一口酒,多吃一塊肉,能打到拳腳齊飛、刀光劍影。」
「可就非得是那樣,才覺著好吃。若分餐而食,反倒會覺寡淡無味。」
「嗯,」楊慎行點頭輕應了一聲,又溫和提醒,「你……不同他們說點什麼?」
說什麼呢?
沈蔚回頭瞧一眼那些密密匝匝的河燈,輕笑。
「山河猶在,國泰民安。」
你們,永垂不朽。
二人一前一後又出了院子的大門,楊慎行在門前駐下腳步,望著沈蔚的背影,幽幽開口。
「這院子,是在你離京第二年造的。」
沈蔚霎時一僵,立在原地許久才緩緩回頭,沖他勉強笑笑:「好,楊慎行,我再說一次,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怪我。」
從前的事她不願談,也沒法談。
原本她以為,楊慎行會很樂意配合她不提那段過往,之前兩人分明也相安無事。可不知為何他忽然就像下了什麼決心,半點餘地也沒留。
「從前你我都氣盛,便是那時我沒走,我們也未必當真就能攜手走下去。就當有緣無分吧,既時過境遷,就別再提了。原本就不合適的。」如今,就更不合適了。
「合適不合適,你說了不算,」楊慎行嗓音徐緩,仍是不怒不躁的,「好了,你別瞪,今日原不該談這些的,我知道。」
這妖怪,像是總能知道她想說什麼。沈蔚有些無奈地垮下肩膀,暗暗撇嘴:「走吧。」
今日是不該談這些,可明日也不該談。從前的事,她半點也不願再提,若他再這樣下去,她大概會瘋。
楊慎行立在原處沒動,抬眸對她輕笑:「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那你呢?」沈蔚一時沒防備,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就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巴掌。他愛去哪去哪,關你什麼事?
「你回去後,務必記得先吃些東西再睡,」楊慎行笑得有些遺憾,「你放心,我沒要去哪裡浪,只是需得回公府一趟。」
今日中元節,定國公府家祭。
無故缺席的楊慎行入夜方至,定國公楊繼業怒請家法,毫無疑問地一頓暴揍之後,罰他在宗祠跪了整夜。
次日一早,楊慎行讓他宅中的阿樟過鴻臚寺來交代說今日不過來了,便直到放值時也未出現。
申時,鬆了一口氣的沈蔚再次目送了苗金寶奪路逃命後,便自行回家去。
許是她近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