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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牌,有大師坐鎮京城,諒那些武林之士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先前皆道少林、武當倍出奇人,今日看來,便只有大師一人而已。”
“老衲算什麼奇人?”滅燈搖了搖頭,仍自面無表情,“老實說,能從枯木手中奪得此牌,老衲贏的並不輕鬆。要說奇人,眼下京城便有一個,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歸天鶴眼睛一亮,忙道:“弟子不知,還望大師明示。莫非,此人的武功還高過大師不成?”
“此人武功深淺如何,老衲也不知道。”滅燈手拈數珠,緩緩的道,“昨日聽香客傳聞,在宣武門東大街‘仙鶴樓’附近,來了一個賣劍之人,可稱至奇之人。”
“哦?”歸天鶴聽到這裡,極感興趣,接著問道,“不知如何之奇?”
“此人賣劍,與眾不同。但凡別人賣劍,最貴的劍的才不過千兩,而他的劍,最低價也須萬兩。此為一奇。”滅燈微微曲起兩根手指,“此人五柄劍分金劍萬兩、銀劍十萬兩、鋼劍三十萬兩、鐵劍五十萬兩,而他的木劍,卻要一百萬兩。最貴的不是金劍,而是木劍,此為二奇。”
“不知這第三奇又當如何?”
“第三奇,他有三不賣,更奇!”
“三不賣?”
“不錯。討價還價者不賣,五柄劍不全買者不賣,買劍不買人者不賣!”
歸天鶴啞然失笑,頗有些不以為然:“這人只怕是個瘋子,別說三不賣,僅‘五柄劍不全買者不賣’這一條,別人誰會接受得起?這五柄劍折算起來,共計白銀一百九十萬兩,莫說尋常人等,只怕就是豪商巨賈,也會覺得心疼。試問這樣的劍,有誰敢去問津?”
滅燈反詰道:“換做是你,會不會買他的劍和人?”
歸天鶴斷然道:“不會!別說他是個瘋子,就算他是個奇人,我也不會。待弟子學得十層‘滅燈大法’,除了大師,誰會是我的對手?”他瞧著滅燈,話音略自一頓,接著說道,“弟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說罷!”
歸天鶴惑然道:“弟子發覺,這些日子每每修煉這門大法,無論怎麼努力,一掌所及,卻只能滅卻六千燈燭,再多一根,已是萬難。”
“距離多遠?”
“六步隔牆。”
滅燈雙掌平胸一託,微微仰了仰首:“你能達到六層功力,已經很不錯了,老衲活了七十餘載,也才不過練得八層功力,八步隔牆,掌滅八千燈燭。天鶴,憑你現在的武學,已足以自保。再說你貴為駙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權勢所限,朝野上下眾所不及。所以我看你的武功練與不練,精通與否?俱不重要。唉!你又何苦如此執著,臻至十層才肯罷休?”
“大師所言極是,弟子本不該練什麼武功,只是弟子身子重任,卻不能不練。”歸天鶴在蒲團上霍的站起,言辭倍為懇切,“想弟子蒙寵聖恩,時刻如履薄冰,未敢有一時懈殆。為保我大明江山社稷,一統萬年,對那些桀驁不遜的草蟒之輩,唯武功才能解決!”跟著跌膝跪倒,磕了個頭道,“弟子如不能練成十層‘滅燈大法’,雖死不能瞑目。無論如何,還望大師成全弟子,予以指點迷津”。
“好吧!”滅燈嘆子一口氣,一抬手,“起來吧,非是老衲不肯相傳。只怕老衲說出修煉十層‘滅燈大法’的玄機,你縱然練成,也須後悔終身。”
歸天鶴站起身重新坐下,喜道:“大師快講——”
滅燈又嘆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憂傷,他說話的時候,就好像在回憶一個憂傷的故事:“這個玄機說來並無多少玄機,要練得十層功力,首先不是滅敵,而是滅己。”
歸天鶴不解他話中所旨,忙問:“何為滅己?”
“滅己親、滅己朋、滅己尊、滅己師、滅己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