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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笑笑說,我叫李保國,今年80歲,1945年入伍,黨員。參加過解放戰爭中的淮海戰役和解放上海的戰鬥,當時隸屬解放軍十三縱隊,1949年海軍成立後,轉隸為新中國第一代海軍,以海軍陸戰隊員的身份,參加過支援韓戰的船舶保衛任務。這張相片是剛成為海軍時照的,當時我還不到20歲,用你們現在的話說,那時可是個帥小夥。我於1952年退伍。新中國的海軍現在要實行環球遠航任務啦,這可是件大喜事。
李保國老人家那天說了很多,充滿了自豪和對我們的期待。老人不是開國元勛,沒有成為戰爭勝利後權柄一方的官員,只是名在戰場上倖存下來的普通一兵,他的話更能引起我們的共鳴。
老人很親切。詩琳。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拿出一件懷表來,讓我們上前參觀。懷表的鏈子和表身都是銅製的,但由於年代久遠,銅色已經很灰暗。表殼透明,裡面白色錶盤上的阿拉伯數字依然清晰,沾著一些細小的塵埃。再仔細地觀察,錶盤裡面幾行字都是英文,中央有一行字,寫的是&ldo;adeswiss&rdo;。懷表頂上有一個皇冠式的按鈕。老人轉動了一下,懷表的指標竟然走了起來,走得還十分精確。
詩琳,我不禁有些吃驚了,竟然還是瑞士產的懷表,即使在現代社會,瑞士名錶也往往賣得很貴。而瑞士原產的古董懷表,在收藏家眼裡,更是名貴了。
老人說,在解放了上海的時候,他想著在退伍後,要給他的妻子買一件禮物。最終花掉了他當兵來積攢下來的所有津貼,自洋租界裡買下了這個洋玩意。回去探親時,被自己的妻子好一頓數落,但即使是數落,他也感覺到,那農村的妻子,是很快樂的。
詩琳,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禁不住構想起他們的故事來。六十年前解放前的山東農民士兵,竟然也有著如斯浪漫的情懷,可見愛是人類與生俱來並發揮著永久的魅力的東西呵。這種東西,不能言傳,只能意會。
我相信,像那位老人一樣愛著自己妻子的軍人們,在那樣風雨如晦的戰爭年代,必定是極愛著自己即將建立的國家並願為之拋頭灑血的。
心中有愛,心中便有國家。
詩琳,這封信寫到一半,由於航前行程的安排,不得不停下了。
再度給你寫這封信的後半段的時候,我正處身於南航在我國東海的補給艦&ldo;太倉號&rdo;上。我們的環球遠航艦隊已經於今天上午九時自青島軍港正式啟航了,首站的目的地,是東南亞的新加坡。
這麼長時間的學習、訓練,終於等到這一天。高手、胖子、大將、歪子、小敏以及方旭、馬婷婷等人,都如願地擠過了選拔的獨木橋,成為這環球遠航群體中的一員。別的人都還好說,只有胖子,我們都知道他能被選上,是經受了多少的努力掉了多少肉才換來的。
我們穿著潔白的海軍禮服,整整齊齊地列隊在甲板上,望著面前的碧海藍天。這天天氣不錯,只是風浪有些大。遠航的訓練已經讓我們完全適應了艦上的生活,也不會暈船了。
能夠參與這次遠航,不管是其他的軍官和士兵們,還是學員們都很興奮,但規於軍人儀表舉止的要求,不得不表現得相對剋制。
方旭眼睛卻望著與&ldo;太倉號&rdo;並航的&ldo;青島號&rdo;飛彈驅逐艦,那艘我國自行建造的時下最先進的艦艇,說我其實是要到那艘艦上去的,乘個補給艦有什麼勁。
我說,有機會的。
遠航報導採訪小組的組員們,這時都在甲板上給我們進行攝像和拍照,進行採訪。李珊然還故意逗我,說小夥子,來,對著鏡頭,給大夥唱個《環球航行之歌》。
歌我是會唱的,唱就唱,誰怕誰。只是沒輪到我在鏡頭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