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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一珩抽著煙，沒有說話。

袁苗說，&ldo;諸一珩，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但請你不要打擾到他們。當年你能放過我們，我很感激你。但既然已經放過了，能不能請你繼續這麼仁慈下去？&rdo;

&ldo;讓你回到你家，就是不仁慈了？&rdo;

&ldo;你還要我說幾遍？&rdo;

他轉過身，&ldo;你可以說，是曾若安買的。&rdo;

袁苗幾乎要笑了，&ldo;我住在若安的房子裡，你不同意，一定要住在你買的房子裡，卻讓我說那是若安買的？&rdo;

他抽了口煙，把煙扔在地上，用腳攆著的時候說，&ldo;我不過是想讓一切歸位。&rdo;

袁苗並沒有接他的話，&ldo;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要上去了。&rdo;

&ldo;你必須搬離這裡，搬回你家。&rdo;

&ldo;諸一珩！&rdo;

&ldo;這個沒有談的餘地。如果你明天下午還不搬過去，明天晚上我會親自來搬。&rdo;

☆、24-1

這一個晚上，袁苗都沒有睡。到天亮時，她已經把腦袋想木了。

上午，她帶平平買書包和文具。兩人正在挑揀，聽到電話響，拿起來是諸一珩。她不想接，電話卻一直在響，平平問，&ldo;媽媽，是曾叔叔嗎？&rdo;

&ldo;不是。&rdo;袁苗按了靜音，把電話放進包裡，任由一遍又一遍的震動著。直到最後一次震動之後又過了很久，她才拿出手機，除了未接電話，還有一條資訊，&ldo;房子已經打掃好了，別讓我今晚再去一次。&rdo;

袁苗理都沒理。一天如常，平平因為第二天上要幼兒園，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袁苗哄了半天，他才慢慢睡過去。

雷燁說，&ldo;你老請假，你老闆不會說你吧？&rdo;

袁苗不在意地說，&ldo;沒事兒，都和他說好了。&rdo;她繃了一天的神經，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有點鬆弛，又因為並沒有發生預期中的事，還是覺得頭上懸著未知的劍。

她又有點後悔，何必呢？不就一個房子嗎？找個藉口搬過去住，也未嘗不可。即便雷燁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只要說是曾若安做的，即便有懷疑，也找不出什麼來。這是何必呢？

袁苗想著，又不知道諸一珩會不會明天乘她送平平去幼兒園而帶人上來把家搬走。想來想去，雷燁都要去睡了，她叫了聲，&ldo;媽。&rdo;

雷燁停住，&ldo;有事？&rdo;

袁苗嚥了下口水，&ldo;沒事，就是說，好歹平平要上學了，你辛苦了。&rdo;雷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ldo;沒事，你們都好好的就好。&rdo;

袁苗目送著雷燁進了臥室，心想，明天吧，為了讓她有個好覺睡，明早再說吧。她收拾了東西，關燈才上了床，和昨晚一樣，電話如期而至，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她接起來，沒好聲氣，&ldo;幹什麼？&rdo;

&ldo;下來。&rdo;

&ldo;你有病吧？天天在我樓下？&rdo;

&ldo;五分鐘。&rdo;他掛了電話。

袁苗小聲咒罵了一句，披了外套就下去了。

諸一珩這次並沒有如昨夜一樣站在單元門口。袁苗走出來才看見他的車，人在路燈下，沒有抽菸，也許是路燈的關係，他的臉色有些白。袁苗走過去，也不吭氣。

他開口，聲音出奇的平靜，&ldo;你說吧，那個孩子是誰的？&rdo;

袁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