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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高瑜淨說。
周可岑把她放下來,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不是對我。」
她對不起的人不是周可岑,相反周可岑是打她的人,對不起理應是向她欺負和侮辱的人說。
把高瑜淨放下,周可岑便迅速的甩開她,彷彿是再接觸一秒都多餘,高瑜淨再次站在踏實的地上,腿上一軟扶著圍欄蹲下去。
「對不起」,高瑜淨這次對著林初沐的方向,沒有抬頭看她,低頭說道:「是我錯了。」
林初沐也沒有看她,她不喜歡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別人,視線落在她身後,林初沐想說什麼,嘴巴張開又抿上,她說不出來沒關係。
如果只是捱打的話,林初沐可以原諒,但是她被摁著跪下時,跪碎的差不多是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尊嚴和希望,她知道自己敏感,所以把所有的消極都藏起來,而在今天,那些低聲下氣的記憶,全都湧了出來。
要是沒有和周可岑約定的,放學在樓下等她,林初沐可能不會在沙坑旁邊坐一節課晾乾衣服。
她這樣多餘的人,活在去是需要勇氣的,需要她自己找動力和支撐。
現在她所有的動力是考大學,全部的支撐是周可岑。
「不用說沒關係」,周可岑走過來,摟住林初沐,「沒必要說。」
「道不道歉是她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周可岑說,「不用為難,不能因為她現在看起來慘,她的道歉就有重量,就一定得接受。」
「人家都道歉了;孩子還小;我這也是為你好」,周可岑揉揉林初沐的腦袋,嘴唇碰觸她的額角,繼續說道:「這才是不講道理界的三大流氓理論,誰稀罕呢。」
席陌看周可岑一來,林初沐就乖乖在她懷裡由著她抱著,故意站旁邊湊熱鬧,「做錯事道歉,天經地義,原不原諒是受害者的事,不要覺得她這會看著有點可憐,你覺得不接受就不太好,沒有不好。」
「我們都不會道德綁架你」,周可岑手一丁點都不老實,捏捏林初沐的臉蛋,「你才是可憐的小受害者。」
周可岑平時冷言少語的人,和林初沐說話卻總說不夠,「這是她自己的因果,她們打你是因,換來我收拾她們的果,不是你的,你無緣無故碰到這種事,才是真倒黴,招誰惹誰了。」
「操,想想還是氣」,周可岑說,「就很生氣。」
她不是剛才冰冷陰鬱的表情,現在的臉上豐富許多,是周可岑和林初沐在一起時特有的人氣。
「手疼」,周可岑手伸到林初沐面前,嘟囔道:「她好沉,剛才拎著她太重了。」
蹲在地上的高瑜淨聽到「太重了」這仨字,身形一僵。
「要小朋友揉揉」,周可岑說。
林初沐雙手把周可岑的手夾在手心中間,揉揉搓搓,然後捏到她小臂的位置,「你這裡剛才被凳子打到了,身上有別處受傷嗎?」
「有」,周可岑睜著眼睛說瞎話,「後背和腰還有肩膀,都受傷了,難受,回家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林初沐手上不敢用勁,又很擔心,輕輕的扶著周可岑的胳膊,說道,「好。」
「下次不會再讓你為我打架了」,林初沐心疼的說,插下了一個大大的flag。
席陌趁周可岑沒注意到,暗戳戳的把手搭在林初沐肩膀上,不動聲色的攬住她的肩膀,被周可岑目光掃射,也不拿開,「啥都信呢,小傻子」,席陌說,「可岑咋可能受傷,淨騙你。」
周可岑「嘖」一聲,拍席陌的手,「拿開。」
席陌手從林初沐肩膀上挪開,又放在她頭頂,開玩笑的說,「我得想個辦法,把小傢伙娶了。」
躺在地上的李航他們還在起鬨,「哈哈哈,岑哥真的是嚴於綠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