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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祈正難得有懊惱情緒。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性子淡漠,不願交際,在外人眼中難以相與。
但之前他覺得這不是 什麼壞毛病,官場上虛與委蛇的事兒太多,他不願去沾染,還不若就這麼黑著一張臉,免得旁人來煩。
這樣有好處,替他擋下不少煩心事兒,但壞處也顯而易見——他不會說話,不會說好聽的話。
儘管他想表達善意,但話落在旁人耳中就不是那麼個意思。
沈箏生氣,他看出來了,但偏偏就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忍不住在想,若他接著開口說話,眼前這眉眼帶怒的女子會不會更生氣?
吳則亦知道自己這上司平日是個什麼樣式,也不指望他能再說兩句好聽的話。方祈正今日為何帶他前來?其中一個原因不就是他這人嘴巴子甜嗎。
“沈大人,誤會,當真誤會了呀!”吳則亦站起身來,慌忙解釋:“提純法子有用,鹽鐵司上下有目共睹,大人他許了您的精鐵,也斷不可能違背良心昧下,就是大人他想著那些精鐵不輕,或能不能換個法子給您?”
他生怕沈箏喚人將他倆給打出去,一口氣將話說了個乾乾淨淨。
沈箏眉目稍緩,舒了口氣,問他:“什麼法子?本官之前便與方大人說過,精鐵事急,不然本官也不會將法子給府中鹽鐵司,而是京中總司了。”
吳則亦連忙點頭,眼睛抽抽似的一直給方祈正打眼色,讓對方趕緊說兩句。
方祈正頓了頓,將在路上早已排練好的話說了出來。
“沈大人,你之前與本官說過,你拿精鐵是想造一爐子。但想必你也知曉,精鐵難熔,雖說你這邊有土窯,但想鍛造精鐵,也得費上好大一番功夫方可鍛造......”
話說到這兒,沈箏算是聽明白了。
她神情有些怪異,問方祈正:“您的意思是......想在鹽鐵司,幫下官鍛爐子?”
這般利她之事,方祈正之前為何會作出那等神色讓人誤解?
鹽鐵司幫她鍛爐子?她巴不得好嗎!
方祈正默默點頭,神色真摯:“吳則亦是鍛器好手,也是本官親信,嘴巴嚴,你將所需爐具樣式給他,他斷不會大肆宣揚了去。”
看吧,沈箏說什麼來著。
每日笑哈哈的笑彌勒,心眼子才是最多的,嘴才是最嚴的。
官場上要防的,恰恰不是方祈正這種冷麵冷言冷語之人,而是笑彌勒這種見誰都笑嘻嘻的。
但她還是有些不解,看向方祈正:“所以您之前之所以說話大喘氣,是怕下官不願將爐具樣式告與你們?”
方祈正點頭,“你說此爐具事急,又與太后壽辰有關,是以事大。此等大事,自是知道之人越少越好,故本官怕你不願。”
沈箏心情有些複雜。
搞半天方祈正是在為她著想,反倒是她這個急脾氣吼了人家一通。
站在方祈正的角度,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就是這表達吧......有些差強人意。
她沉默了,梁復看了她一眼,充當起了“沈氏話事人”。
“多謝方大人為咱們考慮。”他端起茶盞,敬了方祈正一下:“但沈大人在那日尋您之時,便已說過,此爐不僅能鍛造琉璃,對鍊鐵也有大用,故而......”
“沈大人她沒想過藏私。不論是提純之法還是爐具,她本就是抱著與鹽鐵司、與朝廷分享之意來的。”
吳則亦聞言瞪大雙眼。
——這沈大人真如此大方!
一路上他都在與方祈正說,是他們拿了人家的好處,如今還想著窺探人家鐵爐子,有些太過......不要臉,所以才讓方祈正說話把著點兒。
誰承想人家